黄宗羲思索了一会儿,眉头一会儿皱住,一会儿展开。
良久才面色复杂地看向刘锡命,“未曾想贤弟思索如此之深,往日里愚兄只以为科举之所以败坏人心,皆因诱使士人追名逐利之过,听你这么一说好像有些道理。”
“贤弟既然认为程朱理学乃是一孔之见,莫非你学的是陆王心学?”
窦玉泉、杜良骥等人一下子笑了起来,看向黄宗羲等人的目光带上了几分怜悯。
装逼王马上就要上场了,你们这帮人就等着思想冲击吧。
果然,刘锡命也跟着笑了起来,随即整了整衣服。
“既然兄长问起,那小弟便献丑了。”
不待黄宗羲等人反应过来,刘锡命开口道:
“小弟所学既非程朱理学,也非陆王心学。”
“在下这几年苦思冥想,深觉理学、心学虽各有其理,然而其中所言仍然似有偏颇之处,此二说皆以理气为本,只琢磨人心体道之理。”
“然而小弟以为,此二说都失之本源矣,人心体道,然则道在何处,道以何存,程朱已己身之忖度,而设天道之教条,陆王虽不限制与条条框框,但仍旧将心外无物。”
“小弟以为天下大道在于物,万事万理俱是由物中而来,人之意识或可作用于物,但是必然后物而生……”
“如此之说,小弟自名为‘物心之论’,至于‘大同之论’,只不过是在下代圣人阐发而已,物心说与大同论相互关联、相互促进,联系二者的就是格物,也被我称之为实践。”
……
沉寂,院子里陷入一片死一般的沉寂。
叶宪祖有些哆嗦地摸着自己的长须,嘴唇微动却不知道说些什么。
黄宗羲和郑明睿等人如同死鱼眼一样直勾勾地盯着刘锡命,一时间还没有从他的话里缓过神来。
“荒谬”,跟着黄宗羲和郑明睿一起来的那个青年半晌才出声,开口第一个反应就是反驳。
刘锡命微微笑着看了看他,却没有第一时间回应。
“请问哪里荒谬了?”
黄宗羲一个激灵从沉思中醒来,直接转头问那青年道。
“这,这……”,那青年张口结舌的答不上来。
刘锡命这套理论已经经过多次发展,周良才、窦玉泉等人也为其完善做了不少贡献,加上本身就自带现代理论框架,至少逻辑方面已经自洽。
这青年也不过是个秀才,要想单单凭刘锡命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