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出嫁的。只不过燕城百姓当她是喜极而泣,过了年就要二十五岁的大姑娘谁知道是不是名声不好,摊上这么好位高权重的人家,简直是高香烧多祖坟冒青烟了。
婚礼办得隆重,迎亲队伍从街头排到街尾,聘礼足足有九十九担。队伍绕城一周,驾马走在最前面的景王威风凛凛,脸上看不出高兴但也没有不好的情绪,后头跟着的媒婆时不时往人群里扔碎银子,算是利是钱,讨个喜。一直以来沉沉闷闷的燕城,总算又热闹了一回。荀言也混在人群里,大大的草帽遮住他的容颜。那天心情走到低谷的人大概有三位,荀言就是其中之一。
对于荀茵茵这个妹妹,荀言还不算太讨厌,毕竟那人是自己儿时一个为数不多的玩伴。虽然她常常跟自己比相貌、常常霸占着许云歌、常常和她那些大小姐们一起戏弄自己……但是,若是真有这么一个姐姐,即便作为弟弟,他也会宠着的。可如今,连她也嫁作人妇……不,她怎么可以嫁给那个人。荀言眉头紧皱,心想,景家和荀家看来是要有大动作了。
此时在景王府的别院,一位风韵犹存的夫人正以泪洗面。就在今日,她搬出了景王妃宫,住进这个没匾没名的小院子里。身边再没有一个可供使唤的丫鬟,她望着满屋灰尘,痴痴地哭了起来。当然,她没看见角落里那个看了她许久的青衣人。
荀茵茵嫁得风光,整个荀府的人都跟着乐呵呵的。荀言远远看见荀宽——他曾经的养父,笑得脸上堆满沟壑,忙里忙外应付着四面八方来向他道贺的人。还有那个嘴角上翘笑得恰到好处的养母,似乎发髻中的白发已藏不住。他看着大红花轿抬进景王府大门,也像凑热闹的普通百姓一样,散了。
“啊,啊!啊……”
“他这是怎么了?”许云歌皱着眉,看着躺椅上的荀言满脸担忧。
“不知道啊,馆主从外面回来后就这样了。”小兰儿答道。她又看看另外三个姐妹,她们也是一脸茫然。
“莫非是见到荀家大小姐成婚,受了刺激了。”小竹儿打趣。
“怎么会!馆主生得可比那荀大小姐强,怎么会担心自己嫁不出去呢!”小菊儿倒是反驳得一本正经。
“他这样多久了。”许云歌试图制止住强烈跳动的太阳穴,他揉揉脑袋,心中郁闷。本是担心这人给坏心情憋出毛病来才寻了好东西哄他开心,结果一来竟看见这人这幅要死不活却又无病呻吟的欠揍样。想想也对,一根筋的荀言什么时候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了!都是自己下作!
“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