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所以他压抑住心里的一阵别扭没再拒绝什么,只是身体不自在地扭了扭。毕竟是自己这边的人,任谁都不会觉得好受。冬天了,还是有些冷的,方江往披风里缩了缩,有些贪恋地汲取后面人胸口的温度,他动了动脑袋,杂乱的头发蹭得许云歌有些痒痒。
“别闹,陪我坐一会儿。”
稍稍放松下来,才有空回想这两天发生的事。
明明在昨天,白芨还在问自己要不要做他的人,犹豫着,同意的话几乎脱口而出。可是……他却在今天选择叫自己喝下那杯毒酒。
荀言捂着自己的胃,丝毫感受不到中毒的症状。他觉得此刻自己的脸一定难看极了,于是就坐在床沿上,低头不敢看一直站在桌前的白芨。
可是想着,眼睛里一股不知道是什么的东西就要不停地往外流。那人,果然如景北柯所言是指玩玩?只是借用自己的关系好办事……吗?他有没有、哪怕只有一次接近自己不是为了报仇,昨天那样质问自己的时候有没有!他不敢抬手抹去不断涌出的水珠,他怕那人发现、发现自己竟是如此可笑,心甘情愿成为他报仇的垫脚石!可,即便如此,也是自己愿意的,是自己欠他的不是么……只不过,一旦爱上了,就再也无法这样豁达。荀言只能任泪水不断落下,打湿他腿上一片衣衫。
白芨也有些失神,仿佛有种自己被戏弄了的感觉。游戏?输了?景北柯的话不断在他脑中回现,再加上那时荀言的表现。呵,他又不笨,演戏就不能演好一点吗。
可是旁边那人轻微抖动的身体还是引起了他的注意,看见大腿上的红衫因为被水浸透已变成深红色,白芨轻叹一口气。
他走过去,从后边抱住荀言,挨着他坐下。但没想到,那人却极不配合,一把打开他的手挣脱了出来。白芨皱眉,他看不得那人哭得越来越厉害,不由得从背后覆上荀言的双眼。抽泣没有停止,但怀里的人已经不再闹了。
手中一片湿濡,白大夫自懂事来头一回觉得有些手足无措。
“荀言,对不起。”
但不想,荀言却哭得更厉害了。白芨感觉泪水透过指缝流出来,顺着手腕进了袖口。
是啊,就是哭了又怎么了。荀言本不想如此,怎能叫他发现自己的痛楚。可不止为什么,一听到他的声音,眼泪就止不住地流。
白芨一慌,手上一用力将那人的身子扳正回来,一副好面孔被泪水淹没。
荀言惊诧,一不小心就对上了白芨紧蹙的眉头,看上去比往常更加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