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剩一个叫白芨的混小子!”
“师傅?”他能感觉到恒参对荀言的不友善,可他没想到师傅对自己也……
“白豫礼大夫的师傅?老和尚不敢。翅膀硬了,自己有想法了,做啥都不和人商量了。”恒参说得讽刺,他就不信凭着自己和这臭小子的交情还比不过区区一个荀言。
可他估计错了,他只看见白芨一言不发,左手攥拳,眼睛直直地盯着地下,像个做错事的孩纸。恒参心里也一惊,莫非他不是玩玩的?
“芨儿,你是认真的?”
得到的答复依旧是沉默,可有时沉默往往比肯定或否定更叫人心寒。
老和尚心顿时沉了大半,先前身体里一丝火爆的情愫也消散不见。他想了想,沉言道,“芨儿,若是……听说燕城是有六月雪那种地方的。”
“师傅,我……”白芨本想辩解,可张了张嘴便放弃了。知我者自知,不知我者不必强求。
“家还是得成的,也算是了了白药姑一桩心愿。芨儿,答应我,报了仇就跟我离开这里。”
“师傅,我离不开荀言。”白芨抬头对上恒参的眼,眸子里慌张不再,又恢复一片沉寂。
“荀言曾是荀宽养子,十三年前的案子……他或许有所了解,有他在,事情好办许多。”对不起,师傅,他还是没能坦白。他知道,以老和尚的脾气,若是知道了荀言的曾经一定不会叫他活着走出这扇门。
恒参眼睛一亮,沉了沉声,“你有分寸便好。”
“我有听见你们在叫我名字哦!”门啪得一声被推开,荀言一脸事后满足地模样。
白芨一慌,忙否认,又给恒参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不要穿帮。
老和尚吃了这么些年的盐、走了这么长的路还是懂进退的,既然知道荀言还有用,便一时不会动他。他没搭理荀言,只丢给他一个十分复杂的眼神——一分仇恨,二分瞧不起,三分讽刺,四分高高在上。
荀言笑笑也不再追问,只是那个眼神叫他一晚上的好心情给泡了汤,他仿佛又看到了儿时行乞的自己,受够了路人嫌弃的目光。
恒参不愿在这多留,提起脚边的水桶走了。两人洞房一般的红色寝服刺得他有些睁不开眼。
荀言蹭到白芨身边,嗅着他身上的味道。
“怎么了?莫非我昨晚洗得仓促留下了味道?”白芨皱眉,也跟着他在自己身上闻了闻。
荀言摇摇头,在他脖颈那儿努力地嗅。
“那是方才沾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