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徐家门前跪了许久,荀言听他说了许多从前的事。春天母亲的茶、夏天哥哥的小河虾、秋天叔叔采摘来的果子、还有冬天父亲给他打来的小雪貂……荀言从没有见他说过这么多话。他静静地听着,听着,握上了那人垂在身边的手。
他挪了挪膝盖,找到个合适的位置挺直身子,心里暗暗念叨。“徐叔叔、阿姨、还有徐家上上下下老老小小,我是荀言。不过我已经不是荀家的人了,希望你们允许我跪在这里。我喜欢白芨,无论是小时候的他还是现在的他我都喜欢。呵呵,一面对长辈我就不会说话了,若是要问我有多喜欢,我还真说不上来,总之有他有我,无他则无我。还有,十三年前的那一切并非我本意,希望你们原谅我。”他三叩首,每一叩都庄重而严肃。
“和我父亲母亲说了些什么?”白芨轻轻搂上旁边的人,虽然两人都披上了厚厚的袍子,可他总觉得荀言看上去单薄的身躯抵不住冬夜的寒。
“不告诉你。”
“不要在意。”
他知道,荀言定是还为着曾经犯下的错误闹心。他又何尝不是呢?从第一眼看见他开始,他便有了隐隐的猜想,从前的大仇人现身了。可是他却这么温柔、这么阳光、这么好看。但是唯有那双眸子他是不会忘记的,深邃的黑色总被一抹华丽的光芒掩盖,叫人看不真是,可又那么迷人、那么令人沉醉。是的,他,白芨,也沦陷了。
那段时日里,他不止一次到后院为自己扎针调理气息。一想到自己竟然喜欢上了仇人,他仿佛觉得连地狱都不愿接收自己这么个罪人。那天,许云歌出现了,两人的拥抱彻底唤醒心底沉睡已久的一种叫做感情地东西。没错,他生气、羡慕、嫉妒得要疯了!可是,没办法,他没有理由把那人拉回自己身边,只因为他是白芨。
不过,上天在他七岁时几乎剥夺了他全部的所有物后,总是会有意无意地施舍他一小缕阳光。荀言,又回来了。他受了伤,早在燕城东城门时自己就发现了,可是不知出于什么心理他硬是忍下了施救的念头。天知道他忍得多辛苦,所有的心酸和不服气都发泄在了手中的银针上,他生生叫荀言给疼醒了。
他看着那人虽疼得眉头紧锁,可仍咧嘴撑出一个笑容,然后用尽力气,轻轻啄在自己的脸上。
想起来,上一次有这样的事还是十几年前。每每自己在教书师傅那受了表扬,母亲都会轻轻将耳侧的发梢捋到耳后,温柔地在自己脸上烙下一吻。那吻软软的,听说是小姑娘特有的触感……只不过荀言的吻,也一样香甜。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