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这就叫做‘酒不醉人人自醉’啊?受教了。”李慕歌这句话说得没头没脑,就如他唇边的那抹苦笑一样令人不明其意。言罢,他又倒上一杯一饮而尽。
说者无心,听者也无意。
故安也似完全没有听到他在说什么般,只自顾自道:“你知道吗?我刚开始也曾怀疑过你是他。但你终究不会是他。”
说话间,他竟将手指伸到李慕歌的眉眼处,如玉指尖沿他轮廓细细描绘,反复摩挲。
“他跟你一样,也有一双漂亮的桃花眼。人家常说有桃花眼的人都是多情之人,可他为何不是?”
李慕歌抓住故安指尖,沉声道:“故安,你醉了!”
故安苦笑一声,摇头道:“我倒宁愿自己真的能够自此长醉不复醒。”
“永不复醒的方法只有一种,却绝对不是喝醉。”
“我知道,我当然知道!”故安忽然压低声音,对着李慕歌一字一顿道:“永远醒不过来的方法只有死。对不对?”
李慕歌闻言,不知为何心底蓦然涌起一丝慌乱,他紧紧攫住他的目光,以自己都未料到的语气小心翼翼道:“你想死吗?”
故安点头,又摇头:“这世上有些人的生死,也是身不由己!”他说这话的神情就像是坠入一个永无尽头的黑洞,绝望而麻木,向死而生。
李慕歌没再劝说半点只言片语,只是倾身向前,轻轻抱住了他。
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拥抱一个男人,况且这个男人竟是故安。或许是酒精的作祟,或许是月色的引诱,亦或许是眼前之人的哀伤实在令人心疼。但无论原因为何,他的身体还是义无返顾,他的心中还是没有半点后悔。
这一刻,时间无声倒回,往事默然重演。
“逝者已矣生者如斯,何况逝者未逝,生者当喜!”他在他耳边轻声劝道,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
故安神色一怔,幽幽问道:“你都知道了些什么?”
李慕歌轻叹一声,坦白道:“那些该知道的我全都知道,那些不该知道的我仍旧一概不知。”
故安缓缓推开李慕歌,虽然脸颊仍旧微红,但眼中已无半分醉意。
“那你倒说说,你都该知道些什么?”他的声音渐渐转冷,一点一滴凝成寒霜。
李慕歌暗自掩下心中的怅然若失,将无处安放的双手抱在胸前,故作轻松道:“我该知道的是,今天晚上我们遇到了那支玉箫的主人,而你原以为他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