谨慎如他,却在他面前迟钝到如此后知后觉,本能地失了戒心。
有些烦乱地皱了皱眉,故安果断地挣出李慕歌的怀抱。于他而言,无论是那莫名的熟悉,还是被降低的戒心,显然都是极其危险的预兆。
李慕歌被他推了一下后并没有醒,只是咕哝了一声,翻过身继续呼呼大睡。但却在翻身之际扯走了盖在故安身上的外衣。
衣服被拉开时,立即掀起一股难以忍受的异味——血腥夹杂着汗臭——悉数涌入故安的鼻腔,这一瞬间他突然感到周围的景色开始天旋地转。于是他赶忙低头嗅着自己身上,不出所料的又是一阵天旋地转紧随而至。
故安深吸一口气,随即极其粗暴的迅速把自己全身上下扒了个干干净净,这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瞥了一眼正抱着他那件外衣睡得香甜的李慕歌,故安忽然破天荒地升出一点玩心:只见他将刚才所有脱下来的臭气熏天的衣服团成一捆塞到李慕歌怀中,李慕歌则照单全收继续酣睡,做他的春秋大梦。
故安看着自己的杰作,心情瞬间变得无比愉悦,全身伤痛好了一半纠缠的梦魇也已消褪,多年来第一次发自内心的笑出了声。
李慕歌醒来后没有如期看到怀中的故安,却只闻见一股恶臭,无奈的看着怀中那一捆血汗交杂的脏衣,他只能无奈苦笑,但苦中却有甜——毕竟自己还能让他有片刻的开怀。
湛蓝的天空倒映在湖泊之上,荡漾出温柔的起伏,天光粼粼一碧如洗;故安漂浮于湖光山色之中,枕着天空的倒影随波逐流。
湖水用一双柔荑抚去伤口的殷红,流云以恬淡的柔软融化体内的蒸腾。此时耳边忽然传来袅袅箫声,余音绕林似远还近。
故安闭目沉醉,指尖在湖面轻轻地拨弄,竟用溅起的水花弹出空灵的乐声。
此时那箫声的语调轻转,竟渐渐和着故安的“水乐”开始起承转合。
箫声愈加低婉水音亦渐空灵,水音退至伶仃箫声又升平故情,此间伴着林间鸟语竹露清响,情之所至意之所及,仿若仙乐临境不似人间。
一曲既毕,但见李慕歌手执玉箫负手立于岸边,微风拂过自他唇边漾起一抹温柔笑意,直达眼底。
故安游至岸边探水而出,如瀑黑发挣开湖水束缚,甩去水滴淋着晨光倾泻而下。水光交错间那乏味可陈的五官竟蓦然散发出一种极致的出尘,令李慕歌不禁眸中一亮但又迅速隐去。
“吹奏的技艺堪称完美,美中不足的是曲中之情经过刻意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