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谣不敢抬头,生怕表情上露出破绽,用指甲在自己胳膊上狠掐了一把,激得眼泪一下子涌出来,装模作样地对萧祯说:“你真无耻,怎么能……怎么能……”心里想好了,都是假的,不过是作戏给人看,可那些话还是不大说得出来。
萧祯在她肩头一揽:“小谣,不管我做了什么事,我不是为了欺瞒你。我从不敢说,世上再没有第二个人,比我对你更好。但在我心里,绝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你分毫。”他双眼澄清透亮,虽然是作戏,话却说得半真半假。自从上次在苍原坠崖,他一直没机会把这些话说出来。
墨谣被他看得全身不自在,想往后躲,见他手肘正压在腿上,一点不顾那里还有伤,终究忍住了没动。
萧祯嘴角慢慢上扬,露出意味深长的笑来:“你要是恼我、恨我,就现在说出来,你要是什么也不说,就是原谅我了。”墨谣在衣衫下面悄悄伸手过去,在他小腿上狠拧了一把。还能说什么?现在分明不是说话的时候。
青竹心思直白,看见他们在一起,全没多想,空手假装出老头子捋胡须的样子:“早就觉得子祯大哥不简单,果然如此,还是先把生米煮成熟饭了稳妥,不然你的小谣可就要飞了。”在宫里见着苏倾时,她觉得苏倾对墨谣不错,是个可以托付终生的人。可这会儿见了“子祯”,又觉得这才是墨谣的良配,幸亏这两难的选择没有发生在她自己身上。
于楚一直站在一边没说话,等到这时,才终于开口:“墨谣,你怎么还有心情在这里?”
他语气十分平淡,就像早上见面打个招呼那么平淡,可是墨谣听出他话里有话,茫然不解地抬头。
“唉,也难怪,你既然已经是子祯兄的人了,苏倾大人的事的确不应该再拿来叨扰你。”于楚摇头,接着招呼青竹,“我们走吧,看看他们喂好了马没有。”
“你说什么?苏倾他怎么了?”墨谣方寸大乱,差一点就要掀开外袍站起来,被萧祯捏着手腕压住。
“怎么,你不知道?”于楚已经拉着青竹走到门口,这才缓缓回头,青竹也是一脸茫然,看样子并不知道于楚在说什么。于楚伸出手指挡在嘴唇上,神神秘秘地说:“苏倾大人病了,这可是最高机密,千万不能被别人知道,尤其不能,被秦国人知道。”说完这句话,他的眼神似有意、似无意地从萧祯身上扫过。
“病了?很严重么?”墨谣还想再问,于楚已经走远了,妙音祠外传来他招呼兵丁的声音,接着是马蹄渐渐远去的声音。青竹清亮尖细的嗓音在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