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我不相信董事长会出事,你们都不要慌。”
朱斌说:“不是相信不相信的问题,而是,所有的工人都丢下手头的工作,集聚在办公大楼大厅。张总,我们上来请示,怎么处理?”
有人大声说:“还处理个鬼哟!”
“就是,等着处理后事吧。”
张雪梅心里掠过一阵惊愕,这是怎么啦?一个尚未证实的噩耗,怎么瞬间就把他们都改变了。她想关门,把一张张狰狞的、幸灾乐祸的脸挡在门外,还没伸出手,众人哄然而去。她再次走到窗前,看着不远处的车间,死一样的宁静。以往,她经常站在窗前,看着锅炉房的烟筒冒烟;听着空压机发出有节奏的轰鸣;嗅着发酵车间散发的醇香气息,心里感到无比自豪和欣慰。这一刻,眼前死一般沉静。
张雪梅一直站在窗前,不停地拨打安南山的手机,尽管她不相信安南山会有事,厂区弥散的静,失联的手机,不停地侵蚀她的自信,偶然会发问,这个静与董事长安危有什么关系呢?
一个小时过后,彭主任送来工作餐,张雪梅说:“拿下去。”
“张总啊!您不能总这么呆着,出来制止一下混乱的场面吧。这个时候,只有您才能撑起塌陷的天。”
张雪梅苦涩地:“没有董事长,谁也撑不起这片天。”
下午一点十三分,张雪梅接到周如生的电话:“董事长的遗体马上就到,最好让职工列队迎接。”
“喔——是真的了!”张雪梅泪水落下。
周如生哭泣的声音:“我也不相信啊,可董事长就在我身边啊!雪梅,我们怎么办啊!”
“我不知道!不知道啊——通知董事长夫人了吗?”
“通知了,她晚上到。”
张雪梅喷出哭泣:“这究竟是怎么啦?咱们如何向安夫人交代啊!”说完,泣不成声地挂上电话。
十分钟后,彭萍萍来向她报告:“救护车来了。”
张雪梅深吸一口气,说:“走——”
整座大楼空无一人,所有人都麇集在大门外,白班的,夜班的,退休的工人也赶过来。救护车在人群前停下,张雪梅挤在人头攒动的人群中,看着几名工人从救护车后面抬出一副担架,上面躺着一个蒙上白布的躯体。
有人上前要掀开白布,周如生大声呵斥:“不许掀!要看也得等整容师来了再看。”
人群闪开一条通道,担架离张雪梅越来越近,到了近前,她看见白布上血迹斑斑,心里呼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