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先生啊!是你吗?
担架从她身边过去,人群随之担架涌动,乱纷纷的人群中有哀叹,惋惜,忽听有人毫无顾忌地说:“真的死翘翘了!”
张雪梅身边的人渐渐稀少,她望着涌向办公大楼的人群,转身向门外走去。出了门,顺着工厂的院墙,漫步走着,不多会来到江边,找了一块石头坐下,望着江水,怅然落泪。
赣江静静地流淌着,岸边的水几乎停滞,江中心明显涌动,深渊里不时溢出漩涡,形成盘旋的水波,泛出神奇、千变万化的涡纹。她一看就是几个钟头,这些涡纹目不暇接地变换。离岸不远的水面,不时漂过折断的树枝、枯叶和草根等杂物,有的会诡异地凹陷下去,随着漩涡,贪婪地拉扯近旁漂过的一切浮物。目光投向更远的下游,江面显得蹒跚,懒散,她希望上游涌来一股激流,漫过江岸把自己一同带走。
傍晚时分,周如生打来电话,问她在哪,她说,“江边。”
周说:“这个时候,你怎么能离开啊!回来,有许多事要商量。”
“再多的事也不是你我能做主的,还是等安夫人来再说吧。”说完,把电话挂上。接着,朱斌打来电话,说,“张总,在这个关键的时候,你要站出来决策。你不在,他们说什么的都有,甚至说,董事长死得蹊跷,十之八九是被人害死的。”
“朱斌,我不想听这些谣言、猜测,不要说了,在安夫人没到达之前,我什么也不想过问。”
“张总,恕我直言,董事长不在了,柠檬酸厂就成了无头的狮子,你若不出来主事,我担心周总会把手伸向生产系统,到那时,你就被动了。有句话不得不说,你不出面,下面有人传言,说你心里有鬼,才不敢出头。”
“够了!”张雪梅关了手机。
落日时分,张雪梅依然坐在江边,想着后安南山的柠檬酸厂会走向何处,直觉提醒她,周如生一定不会放过这个机会。
半年前,周如生在她面前暴露过对安南山取而代之的野心。清源生化成立以来,周如生对张雪梅十分敬重,虽说两人在职务上一正一副,周如生在张雪梅面前从没流露出领导的感觉。事实上,在清源生化,张雪梅的权力远比周如生大得多,加之张雪梅卓越的领导能力、精湛的专业技术,职工渐渐把周如生回归到销售科长的职位上。因此,有人把安南山比作太阳,把张雪梅比作月亮,周如生只不过是一盏云灯。
周如生听了,自嘲地说:“屁话,还云灯,充其量是一个顶着总经理帽子的萤火虫。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