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雪梅回到家已凌晨两点多钟,一个人在自己的书房静坐,想着该如何面对周如生极端的心态。她觉得,应该把这个情况告诉安南山,可又担心周如生一定会矢口否认。凭直觉,周如生会反咬一口,说她想当总经理才说出这样的谗言,这样,岂不是让董事长左右为难。
黎明时分,丈夫吴敬仁推开书房门,眼里隐忍猜疑,怎么搞的,心事这么重。
张雪梅不动声色:“请问,今天有可能下雨,也可能不下,出门该怎么办?”
吴敬仁勉强地笑道:“心雨呀?”
张雪梅正色地:“认真点。从今天开始,我要学会怎么跟老谋深算的男人斗智斗勇。”
吴敬仁沉思着:“唉呀,斗菌种什么的你是天才,斗人可就不怎么样了。在这方面我也不行,搞机械什么的不是吹,在赣都还真不服谁,搞人却不行。不如打电话问一下耿兰新吧。”
从丈夫进门,张雪梅看出他眼里的猜疑,因思绪一时转不回来,才没理会,听到耿兰新的名字,忍不住讥讽地:“有个红颜知己还是有点好处的,哈。”
吴敬仁坐下,摸过电话道:“是呀,心里有了痛,搭上一根血管过去,瘀血马上便可消除。”说着,电话已接通,他这才意识到时间不合适,想说些解释的话,还没出口,对方已听见了后半截话,不解地问,“什么呀?哪里瘀血了?”
吴敬仁这才笑道:“耿厂长,打扰了。刚才雪梅说,有个同学就是好,我才跟着胡说八道,你别介意。”
耿兰新困意朦胧:“你这样的人,心里还会有瘀血?是雪梅吧?”
张雪梅一把夺过电话:“兰新,你当了这么多年厂长,请问今天是个阴天,也许会下雨,也许不会下,万一带了伞却不下雨,会引起麻烦,你说该怎么做呢?”
耿兰新沉思着道:“这个嘛,要是我就选择不打伞,淋雨是老天的事,麻烦是个人的事。”
张雪梅“噢”了一声,说,“懂了,好啦,就这样吧。”
听了耿兰新的话,张雪梅才决定冒着周如生布下的阴雨走去,看他到底有多大的雨量,能把安南山冲走。她坚信,现在的清源生化早已借尸还魂了,而且体魄强壮,有着极强免疫力,仅凭周如生那点伎俩,想赶走董事长,简直是蚍蜉撼树。既便是自己成了他的同谋,也未必能改变柠檬酸厂的现状。
上班后,张雪梅当什么事也没发生,一切按过去的感觉行事,只是内心提高了警戒。令她意外的是,各部门、各车间没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