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青竹的姑妈——罗子英,这个名字是李春江早晨起床,在书桌上一盏奖杯上发现的。一夜未眠,他精神有些倦怠,见书桌边放着一本“蒙田随笔”,便打开阅读。这是一本他从未读过的书,看了几页,竟然被书中富有哲理的文字吸引,以至肩上落下一双手,才恍然回头。
罗青竹神情愉悦,目光明澈:“哥,吃饭了。姑妈早早起来,熬了小米粥,正在厨房炒菜。”
“你怎么让她做?”
罗青竹幸福地:“我又不知道她何时起来的,睡之前还想着,天亮早点起弄饭,让姑妈多睡一会,好过来给哥说话;谁知老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又醒不来。”
罗子英在厨房喊“青竹”,她应了一声,拉着李春江去卫生间洗漱。进了卫生间,见漱口杯上横着挤上牙膏的牙刷,李春江端起来刷牙,嘴唇肿的发紫,脸颊上出现一块拳头大的淤血,对着镜子看着,镜子上折射出惨不忍睹,后悔打架时候苦肉计用过量了。
罗青竹端着砂锅刚到客厅,忽听有人敲门,楞了一下,回头喊:“姑妈,有人找。”
罗子英一手端着鸡蛋炒辣椒,另只手端着炒绿豆芽出了厨房,先对李春江微笑一下,听着笃笃的敲门声,思忖的样子:“不可能是找我的,青竹,开门。”
李春江顿时紧张了,莫非昨晚的械斗伤亡严重,警察找了过来。
罗青竹放下砂锅去开门,接着,一声惊呼:“周建!你怎么来了?姑妈,周建来了。”
罗子英端菜盘子还没放下,转身端回厨房,出来时面无表情,径直进了卧室,隔着门说:“有话外面说!我这里不欢迎周家的人。”
“周建,别进来了,我们到楼下说话,姑妈就这脾气。”
一个隐忍的声音传来:“假如就是你一个人来,我是不会蹬这个门。”话音未落,一个中等身材,身着黑色风衣,围着一条白色围巾,脸型瘦小,五官紧凑,眼睛冷酷,目光充满有恃无恐的三十来岁男人进来,傍若无人地往沙发上一坐,翘起二郎腿,把一包进口烟拍在茶几上,掏出金光灿烂的打火机,点燃嘴上叼着的烟,喷出一口浓浓的烟雾,眼睛盯着烟头,问:“为什么要躲?”
李春江沉默。
“你在和谁说话?”罗青竹上前,恼怒地。
“婶子,我没问你。”
“你凭什么这样子?出了天大的事有我一人担当,与他没关系。”
周建漫不经心地:“什么事也用不着婶子担?我只想弄清楚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