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八七年十一月十九日,对祝姣曼来说是一个刻骨铭心的日子,当天晚上,连队晚点名,许多老兵心慌意乱,带着“大限降临”的恐慌朝着集合的地点跑去,一位老乡拉着祝姣曼的手,哽咽地问:“找你谈了吗?”
“没有,板上的钉子,我——两年前就等这一刻了。”
副连长整顿队列,向卢文静报告:“指导员同志,女兵连列队完毕,请您指示。”
卢文静发出:“稍息。”
副连长发出口令,全连干部战士应声稍息,唯有祝姣曼立正。
卢文静厉声地:“祝姣曼——出列!”
祝姣曼仿佛没听见,卢文静斥责:“一秒钟没宣布,你还是一名战士,知道这么做会给你带来什么后果吗?我警告你,你的档案袋还在部队,不想要一个污点,马上服从命令,出列!”
祝姣曼出列,径直走到卢文静面前,用鄙视的眼睛看着她。
卢文静命令:“听口令,向后转!”
“对不起,我有话对你说!”
卢文静的口气软了下来:“归队,有什么话点名结束再说。”
“不!我不像你,总喜欢做见不得人的事。”
卢文静改用知己的语气:“归队!不然,我处分你。”
“砍头也没用!我问你,为啥要陷害刘教导员?为什么!”
“噢,这事还在你心里沉着,你们之间的事与我有什么关系?有什么话,想问什么,我可以满足。”
一百多人的队列鸦雀无声,空气仿佛凝固,祝姣曼语气低沉,字字如铁:“你为什么要请刘教导员看电影?”
“因为你是我和刘教导员一起带来的,你精神不佳,我们陪你看电影有什么不对吗?”
“那电影刚开映,你为什么离开,而且二十多分钟?”
卢文静迟疑一下,说,“身为女性,你以为这样的事需要解释吗?”
“你不是女性,你连最起码的人性都有!你说来例假,没带纸,是吗?”
卢文静恼羞成怒:“不要以为自己是英雄的后代,部队一直对你宽容,就可以肆无忌惮!是,怎么啦?”
“请问,你一个月来几次例假?不会是两次吧?从政治部领导找我谈话,刚好半个月,那天在卫生间你还在用卫生巾,这件事有人可以作证,要她站出来吗?”
“你——不要血口喷人!那件事,后来营部把所有人的笔记都收了去,我的也在其中,难道你怀疑检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