角的战士擦肩而过。刚走了几步,墙角光线一闪,一队熟悉的面孔迎面而来,她身不由己地立正,用军人的动作向后退两步,眼里噙着感激的泪水,用目光传送,战友啊!请接受一个老兵的注目礼!
她虽然没有举手,只是用心,用眼睛完成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她能感觉出,从面前经过的每位战士,都能接收到只有军人之间行军礼时所表现出的注目礼。
队列过去了,带队的程方停下脚步,转身,向祝姣曼举了一个庄严的军礼,她情不自禁地还了一个娴熟流畅的军礼。
回到家里,看着从小到大居住的闺房,一股无名的厌恶从心里升腾,忘了回来的意图,进了妈妈的房间打开从不开启的旧箱子,取出一套爸爸珍藏的抗美援朝时军装,把身上的西服换下,周身膨胀着准备拼命的热血与悲壮,走到自己闺房门前用肩把门撞开,进门后,凡是触摸到了东西都往外扔。不一会,室内所有的大小物件,床上的被褥,衣服,统统扔进院内,只剩下桌子,书柜和床。
她在房间里踱步,心中的懊恼,仇恨交替膨胀,不知道哪里来的力气,一下把书柜推到,咚地一声柜门断裂,满柜里的书籍散落一地。她猛然用力把柜子侧立,抬起一头往外拖,一鼓作气把书桌和床都拖出来,直到室内四壁皆空。
刚要点火时,有人敲院门,她以为是妈妈,冲了一句,“不要进来!”
“是我。”许颜芹的声音。
她开了门,用身体挡住院门:“我不回厂了,也不会……”她想说,也不会惊扰雪梅的葬礼,话到嘴边却咽下,担心说了许颜芹不走,也留下来陪她,毕竟这里离张雪梅墓地更近。
许颜芹目光先是上下打量她一下,越过她的肩膀看着院内堆积的物品,眼里流露出,明白了,这些东西是不该要,嘴唇噏动一下,说,“不要一下点着,烟火会引起……我说到不是火灾。”
祝姣曼会意,说,“知道的,给彭萍萍说一下,就说……我有别的事,今天不回厂里了。”
“嗳,小心啊!曼姐。”许颜芹忧心忡忡离开。
祝姣曼关上院门,先把衣服点着,火苗慢慢升起托起一股白烟向天空飘去。她看着满地都是丈夫最珍爱的书,许多杂志上都有丈夫的文字;潜意识里,没有什么该不该焚烧,周如生呆过的房间,所有的东西包括自己都该焚烧。衣服烧了一半,她把椅子,桌子,床等家具都放在火堆上,然后,把地上的书往火上扔。
过了一会,门外传来一声苍老的询问:“胖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