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你对我的爱就这么脆弱,不堪一击?
好吧,好吧,我接受!什么都能接受!
吴敬仁转身,朝着海边走去。他没带手机,不知道时间,抬头看着夜空,一弯月亮挂起。风停了,远处的海面与夜色连成一色,整个岛屿睡着一般,只有自己的脚步声打破寂静,夜色的深处移动着微弱的亮光,像船灯,又似浓雾中的航标灯。
视线虽然幽暗,石板路在茂密的植被间依稀可见,吴敬仁走着,才感觉到脚上的旅游鞋大小舒适,抬起来时软硬适度,落下时有种绵软的缓冲,不由心里冒出一个疑问,她怎么知道我穿多大的鞋?唉,不要想她了,梦中想了一下竟然把耿兰新得罪了。
来到海边的礁石上,吴敬仁坐下,摸着裤子,好像是牛仔裤,毛衣软软的,散发着羊绒的香味,上衣在房间里看过,是深蓝色的呢子短大衣。
唉,不想了,不再想了!还是想一下怎么向耿兰新解释。解释!有什么好解释的,一个梦还需要解释吗?
忽然,他想起张雪梅在梦中发出的呼喊,他当时怒不可遏,张雪梅委屈地解释,说,“梦中遇见安先生被一伙歹徒殴打,她想上前解救,所以才喊了几声,难道一个梦就该死吗?”
想着,他面对夜色中的海面,愤然地说,“雪梅,看来,我没有误解你!曾经几何,我为自己的猜疑,狭隘自责,这一刻我也有梦,知道了梦与现实的关系,此刻,我为当初的愤怒证明——我没有冤枉你!”
他低下头,难过地想,兰新,对不起!这一生欠你的太多,太多……
吴敬仁的鼻子发酸,忽然,海面传来一声海鸟的凄鸣,他抬起头,紧挨着海面,两只鸟儿在殊死搏斗。他不忍心看,目光转向更远的海天,想着,兰新,我的命是你给的,就在昨天晚上,我躺在你怀里暗下决心,你给了我生命,从此后,我会好好爱你。
他伸手抱着头,痛苦地摇着说,不想了,什么也不想了!你若原谅,我的未来属于你,若不原谅,你继续做于文涛的妻子,我呢,永远从你的世界消失。这就是命运,我必须无怨无悔接受!
不想了,什么也不想了!吴敬仁反复说着,脑子里的思绪渐渐抽空,感觉夜色浸透他的躯体,心融化在夜空,向着苍穹飘溢,直到东方泛起白光,海面呈现出清晰的波纹,他才起身向大海撇下告别的目光,转身离去。
晨曦中,妈祖巨大雕像高耸挺立,仿佛刚从九天降落,一声晨钟响起,吴敬仁身子一颤,感觉回到了人间,沉眠的思绪苏醒,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