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时光荏苒,如同白驹过隙。
陶大夫人瞧着自家已经长成个英挺男儿的侄子,禁不住拿个帕子拭一拭眼角。喜极而泣,顿了顿才道一句:“依稀记得上一次得见还是七八年前,那时你不过才这么高。”只拿个手比了比桌角。
又抬道瞧了瞧如今模样,很是欢喜的道:“岁月不饶人呢,如今我的扬儿已经长成大人了,姑母也老了。”落了话头,只拿个葱白的手指抚一抚光滑的面庞,唏嘘一句。
赵显扬瞧着自家姑母只弯着眼睛有些讨好的哄道:“姑母竟是忒是谦虚了,显扬初见姑母还叫唬了一跳,怎么岁月像是待姑母格外宽厚些,这些年竟是没变半点模样,还同旧时一般好颜色。依侄儿看,岁月不饶人改是侄子叹上一句才对。”
一番话只把那陶大夫人赵氏逗的笑逐颜开,纤指点一点自家侄子的额头,笑着同一旁的长子清润道一句:“我瞧着这孩子这些年不光是长了个子,这哄人的本事竟是越发厉害,你舅父那里是个木讷不善言辞的,到他这里竟是来了一出物极必反,也不知日后单单凭着这张嘴,得哄骗的多少女儿家为之倾倒。”
这半真半假的打趣却是叫赵显扬红了脸,陶清润也跟着微笑解一解围:“不过是同母亲亲近些,不拘束着。若是换了生人面前,我瞧着表弟再正经不过的一个人。”
“知我者唯表兄是也。”赵显扬只投过去感激一瞥。
大夫人瞧着也只笑着摇摇头:“罢了,我一个老妇人如何说得过你们两个促狭鬼。束蓝!去,将二少爷同大小姐寻了过来,再差人知会大老爷一句,便说表少爷过来了,叫一并过来,待晚间一道吃个便饭,算是洗尘,莫忘了叫厨房多做些表少爷爱吃的。”
束蓝过来屈一屈膝,便麻利出了内堂,只管按着自家夫人的吩咐去做了。
那大夫人欢喜的不行,又抓着自家侄儿的手问一问圣安城里自家双亲的安康,府里的一应亲人,各种事物皆未漏下。
好在这赵显扬是个极其孝顺也是个脾性好的,只一一认真答了,再时不时冒出两句幽默的话来,逗得那大夫人至晚宴前便没合拢嘴。
陶清润便只拿了茶盏,面带微笑的一旁陪着,瞧着这姑侄两像是有说不尽的话一般。
明月别枝。
陶府梅院一派热闹,久不见的亲人欢聚一堂,那洗尘宴做的很是隆重,一桌子精致菜色叫人瞧了只忍不住胃口大开。
数十里之外,将至沥城地界。
一匹白蹄乌踏着微湿的地面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