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不谋而合,第一,想赢却不想打,第二点更简单,缺钱。
也许,他们君臣,才是顺天承意改土归流第一人!
雍正只觉得热血沸腾——十年功夫没有白等。坐不住了,抽出盘在炕桌下发麻的两条腿,脚就往地上划拉。
一个太监,尤其是成功的御前太监,最擅长的就是眼疾手快。慌得苏培盛连跪带爬地给皇上套鞋。
以下是皇上兴奋来回疾走时的独白:
边走还边敲打折子:“这里说,革——‘日月革而晨昏定,天地革而四时成’,痛快!”
“皇考责朕‘无常’,可是为了革故鼎新,朕宁为这千古第一善变!”
“朝野讥朕‘性吝’,可是为了节用裕民,朕愿作这天下第一孤寒!”
苏培盛听得一愣一愣的。
雍正停下脚:“你怎么不说话?”
这话亦赞亦毁似褒似贬,连客家话都出来了,实在没法儿接口阿。怹是皇上,人上人,怎么自谦自嘲甚至下罪己诏,都没关系,可是人下人,那是一个字儿都不能说错的。太监已经没了下头,必须时时刻刻想着保上头。成功太监第二擅长的,就是打马虎眼:
“这,这么深奥,奴才不懂啊。”
雍正一顿,哑然失笑:“你当然不懂,朕此时真想跟毅庵做一番长谈。”
慢着,毅庵……成功太监第三擅长的,是记性要好,苏培盛脑子转了一转就想起来了,哦,那是那位鄂大人的表字啊。这就称呼表字了?鄂大人的前程不可限量啊!
可是鄂尔泰毕竟官微,一日召见两次太过招摇,雍正想了想,道:“传田从典。”
“现……现在?”
“就是现在!朕知道,他年老多病,所以趁着现在,天色也不晚呐。”
“喳……”
年老多病的田从典一溜儿小跑来的,一进来,一股很冲的天王补心丹味儿。
雍正有些不满:“这么慢,天都快黑了!”
“回皇上,是,天都快亮了……”
雍正一怔,难道看奏折竟然彻夜?
“苏培盛!”
“奴才在!”
“什么时辰了?”
“丑时三刻。”
“当真?朕怎么不曾用膳?!”
“遵照皇上旨意,晚膳从简,是杏仁银耳羹、燕窝白鸭子,玉珍脍,就是进得不多。”
自己当真专心到如此别无旁骛?雍正朝那边一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