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详文先留住,本督还要仔细参详。”
“这……是。”
“大人。”鄂尔泰拱手,“既然大人还要会客,我等也不便久留。”说着看向张允随。
张允随接道:“今日只为知会大人,贡院诸事已妥,我等初六日当按时入闱,就此告辞。”
“慢着。”杨名时直等他们走了几步才道。
几人停住。
杨名时道:“你——你叫……”
“鄂尔泰。”
杨名时露出笑脸:“听你谈棋,倒有几分见识,本督特许你席上作陪,这就与我一同赴宴,如何?”
显而易见,杨名时意在拉拢,不过他只邀鄂尔泰,视张允随与他人如无物,实在无礼之至。
鄂尔泰道:“恕下官今日逢祭,不能饮酒,告辞。”
一行人刚去,杨名时立即黑了脸。吕师爷小心翼翼的:“大人……”
“混账!”杨名时抓起详文一把掼在地上。
搜肠刮肚写出来的文章,吕师爷好生心疼:“大人,这不是还要送往青海么?”
“好狡猾的刁民,本督险些中了他们的计!”
“大人是指?”
“打乌蒙的主意?休想!本督一断乌蒙,二封思茅,让你升天无路,入地无门!”
“大人这么做,是想对草木山庄斩尽杀绝了?”
“都该死!”杨名时想着五镯夫人,心里越发地火烧火燎,咬牙切齿,“除非,她来求我,也许,留她一条生路。”
吕师爷立即会意:“对对,大人是宽厚君子,就再给她一次机会,把她押进府中,关在房里,好生……哈哈,补过,哈哈哈哈!”
杨名时眯起眼睛,心中有些飘飘然。
“只是——”吕师爷转笑为忧,“茶民应承的那笔军饷数目不小,青海那边要是知道了,会不会赞同大人的提议,真的对他们如此决绝呢?”
“应承的军饷,一文都不能少,先让他们如数上缴,再驳斥他们借道乌蒙的请求,然后封闭思茅。至于青海那边……哼哼,没有本督代为传讯,年羹尧怎么会知道这饷银的来历?”
“自从杀了几个苗蛮,军饷的事传得沸沸扬扬,四川毗邻云南,只怕已收到了些风声,不会走漏出去么?”
“就算消息已传到四川,四川巡抚蔡珽,跟本督是八拜之交,却跟年羹尧不睦。会为了帮一群茶民,得罪本督么?”
吕师爷稍加思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