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话说?”
“大人!”张广泗对着供桌上的孔夫子画像一拱手,“孔圣人面前,何人敢袒衣露体?学生择善固执,何错之有?又何以为贼?”
“兵无常势,水无常形,圣人不能变通,就不是圣人了。”
张广泗转过头,看着说话的人。他认得,是那位副考官,便问道:“鄂大人的意思是……”
鄂尔泰道:“杨大人势必擒贼,这位张举人择善固执,各执一词。其实要想搜查刺客,也未必一定要脱衣。读书人常年写字,悬腕沉肘,惯用之臂的腕骨、尺骨、桡骨必定与另一臂不同,找大夫摸一摸便知。若是张举人左臂异于常人之左臂,可见是平日惯用,并非偶然,更非掩饰。”
众目睽睽之下,杨名时早已经骑虎难下了,鄂尔泰的话正中下怀,还要摆出不紧不慢的架势:“贡院中可有大夫?”
西南潮热,为恐应试学子中暑或急病,贡院中早请了几位大夫,现请了一位来,让张广泗将外衣袖子退到肘上,隔着内衫仔细摸了摸,然后道:“回各位大人的话,这位秀才左臂的腕子、尺骨、桡骨的确不同于常人左臂,看来,是长期使力的原由。”
张广泗闻言冷冷一笑,还没出声音,张允随斥道:“君子不苟訾,不苟笑。你口口声声圣人礼度,怎么如此轻浮?杨大人身先士卒亲自追剿刺客,乃是责无旁贷,你三番四次推搪,幸得大人体恤,变而通之证你清白,还不速速道谢,归座答卷!”
张广泗并不愚钝,随即明白了主考大人的良苦用心,只是耿介惯了,有些趑趄,略顿了顿,勉强道:“学生谢杨大人宽恕之恩。”
跟一个白衣学子纷争,实在不宜再僵持下去,这场闹剧也该收场了,杨明时撂下眼皮,嗯了声。
众学子纷纷整好衣服,归座复考,张广泗回过头,望向鄂尔泰,彼时他也抬起眼来,目光平静。张广泗眼神闪烁,好生感激,鄂尔泰似是微点了点头。张广泗这才快步归座,磨墨提笔。
马辟荆这时上前,低声道:“马厩中并无白马,更没有带血迹的马。”
杨名时虽然心中不快,但他本是两榜进士出身,深知恩科的分量,不好再纠缠下去,便起身道:“既然一切如常,偏劳学士与各位。”
张允随躬身道:“送大人。”
刚一出门,杨名时就叱道:“没用的东西!贼人难道会飞不成!”
一语到提醒了马辟荆:“此处巫蛊泛滥,说不定,刺客通妖法。”
“这么说来,是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