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这样的盛誉,珪璋都替鄂尔泰高兴,而他本人呢,公务之余就是帮着张允随刻印一部诗集,江苏士人歌颂新朝新政的集锦。
张允随笑对鄂尔泰:“我本以为,你这次请旨让我随同,是作为参僚,不想着,却是别有用心啊。”
“真是什么也瞒不过夫子。”
张允随又道:“以你的圣眷之隆,晋擢之迅,大有人将你与年大将军相提并论,可是依我看,有些事,你还更胜一筹。就说这次‘天下第一布政使’的嘉奖,皇上也只是一誉,你便报以一集。若说这居功不傲的修为,就是高人一筹。”
“天下大道,忠信以得之,骄泰以失之。君君、臣臣,是不能逾越半分的。”
“只可惜,这个道理,有些人,就是想不通透。”
自那日山庄中领命,贺天翔带了厚礼,日夜赶往成都。此时原巡抚蔡珽果然已然被迁调,现任的巡抚正是原来的布政使王景灏。新巡抚正为筹措军饷为难,闻得贡山发现玉矿,自然欣喜万分,立即派出座下参将黄振威赶赴贡山。
大雨不停,山路泥泞,一路行来十分难行,好不容易到了保山,再往前行,便是贡山了。刚走不远就见大量官兵封路。黄振威不知原因,命贺天翔向前询问。
官兵蛮横:“少管闲事,不许走了!”
贺天翔忍气回来,原话告知黄振威。
黄振威亮出铜腰牌,那官兵立即换了脸色:“大人稍等,稍等!”连忙去回禀长官。
冤家路窄,带队的竟是马辟荆。若论品级,参将比副将低着一级,可黄振威是年党。现如今沾了一个年字,便是身价百倍——青海军对各省行文不用官署之间的‘照会’,而用上用的‘谕令’,年大将军更是让平级官员对他三跪九叩,甚至牵马坠镫。这一点马辟荆是清楚的,不敢开罪黄振威,客客气气地解释:“贡山之上疑发现玉矿,朝廷明令禁止民间私采,故而暂封山路,待查明后回去复命。”
本想着我敬你一尺,你敬我一丈,不想黄振威十分霸道:“年将军协管西南各省军务,这玉矿,我们接管了。”
马辟荆怒火烧心,脸上还得忍着:“年大将军只管军务,这玉矿……”
“军饷吃紧,玉料可抵饷银,不就是军务么!”
“这……”
正这时,山路上几匹马逃也一般奔来,马上官兵大喊:“不好了!大坝冲垮了,怒江水冲过来了!”
众官兵乱作一团,纷纷上马逃命。贺天翔道:“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