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天海接到信鸽便立即拆下来,一边走一边看,到了五镯夫人面前见过礼:“夫人放心,他们没有识破阿绣的身份。”
“信上说些什么?”
“按照您的嘱咐,玉兰去祭拜了凰栖桐,想不到生前那么光彩,身后太凄惨,也没个亲人朋友,只有几个贴身随从。他们说了,官家给的说法是那一晚贡院进了刺客,凰老板误被刺伤,不治而亡。凰老板走得太急,没留下什么话,只是随从们去看过出事的地方和遗体,发现他手边似乎有个古怪的血印,不像是流血染上的,倒像是特意留下的,夫人请看——”
玉兰将打听到的那个血印画在了信上,像是一个横,中间断开了。
“这像是……”五镯夫人道,“‘坤’的卦象。”
“夫人是怀疑,凰栖桐的死跟坤始有什么关联?难道是他知道些什么,被鄂尔泰追逼才丢了性命么?”
大有蹊跷。五镯夫人又往下看,一仰脸:“鄂容安?”
“对,鄂尔泰的儿子。这上面说,鄂尔泰只有这一个儿子,所以特别娇贵,万里迢迢也要带在身边,这几日就要接到昆明来了。”
“只有一个儿子。”一个字一个字,在她的唇齿中磨出,“好娇贵。好一个独生子。”
“夫人是想……”
“放话出去,今年茶神神祭,草木山庄要做主祭!”
古茶王树就在孔明山,草木山庄本就该是茶神祭的主祭,只是五镯夫人对于这些虚名从不在意,众人也就不敢逞强,只是心里难免痒痒的。当下高天海大喜:“太好了!谁想主持茶神祭,拼得是祭品。不敢说全天下,全云南最好的茶就在茶山,谁家的祭品能比得了我们的?只要夫人一声令下,这个主祭志在必得!”
五镯夫人的话,却让高天海不明白了,她的神色,同样让他不明白:
“日神祭水,水神祭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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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无公务,也没访客,府衙早已关了大门。阿绣一边打扫一边在内宅转了一周,不见鄂尔泰踪迹,正揣测着,只见有人往后面走去,似是鄂尔泰,她忙跟上,只因不敢跟得太近,转过拐角发现已空无一人。
这里是府衙中的地窖,一直空置着,难道堂堂巡抚竟下到窖中?一定有原因。此时天已全黑,风吹树摇,没星没月,连盏灯也没有,阿绣不过是个寻常少女,哪能不害怕,只有想起身负的重任,才鼓起勇气走进去。顺着楼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