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么?”
“我们山里人,十里八乡也都是土生土长的,奴婢长这么大,连外乡人都没见过,直到去了龙兴堂……相公和客人们平时只使唤奴婢做事,哪会和和气气说话呢?”
“哦。山楂切开去核,串起来蘸糖,冷风里一凝,就成了。最重要的,是气候,昆明太热了,所以才得到这个冰窖里做。刚试着做了一个,灯就不亮了,我去耳室加点油,害你虚惊一场。”
阿绣听着他说话,眼睛一直盯着那串刚做好的糖葫芦——又大又红,裹着层灿灿晶莹的糖,看着看着,嗓子里有些发润……
鄂尔泰拿起来:“尝尝。”
“不、不……奴婢怎么敢……”
“不知道这里够不够冷,做着试试的,就当帮我尝尝口味?”
阿绣便不再推辞,慢慢接过来,那亮红红的果子实在诱人,咬一口——先脆后酥,甜中带酸,那种口味真是生平未见的:“太好吃了!”立即察觉到放肆了,很不好意思。
鄂尔泰不以为意:“拿着上去吃吧,这里太冷了。”
“大人在这里操劳,奴婢怎敢不在一旁伺候。”
鄂尔泰也不撵她:“旁边有斗篷,披上吧。”
那斗篷似乎带着温热,阿绣想起,这可能是他刚才披过的……见鄂尔泰剔山楂核,忙说:“让奴婢来。”
鄂尔泰却说:“不用。”
他既说不用帮手,她也不敢贸然,只得在一边看着,越看越奇,只见他用小挖子舀着果碟里的馅子填进山楂瓢中,忍不住问道:“您在做什么呢?”
“你刚刚吃的那串算不得什么,还没填馅呢。”
仔细看,每颗山楂的馅竟不相同:枣泥、澄沙、玫瑰、桂花,四颗串成一串,阿绣惊叹道:“好精致,京城人吃东西真是讲究。”
“京城里的糖葫芦也没有馅儿的,这个阿,是我自创的。四颗一串,叫做……”
“叫做什么?”
“双宿双栖。”
“真是好名字呢。”
鄂尔泰没说话,又添了一颗莲蓉馅,串上去:“五颗一串,叫做,五子登科。”又连着添了两颗,五仁馅、山药馅,“七颗一串,叫做,七曜。”
“那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七夕。”
“这个也好,七夕乞巧、拜月,牛郎织女相会。”
“七夕并不好,牛郎织女相会,一年只有一天,太凄凉,所以我想,加成九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