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三太子的旗号大举作乱,意图反清复明,去年,平定叛乱后,皇上将年过古稀、与世无争的朱三太子及其子孙三代处以凌迟,就是一个讯号,他害怕那些隐藏在野的,有可能支持朱明王朝的前朝遗臣,尤其是我家,和台湾的郑氏一族,对么?”
这本是皇上对他们几个近臣侍卫的私话,旁人不可能知道,而她却猜了出来,或者是她父亲的猜测。有着这样的见识和智慧,难怪令皇上寝食难安了。
“你……要多加小心。”鄂尔泰忧心忡忡。
秀芳淡然一笑:“我奶奶,贵为公主,可自从祖父被诛,她老人家就困在那座公主府中,年复一年地恪守着皇命:不出府门一步,冬服黑夏服白、不敷脂粉、不佩珠饰,不饮荤酒、不听笙乐,就连高声笑语也不准。我爹,有家难回,常年在外漂泊,偶尔回京,探望奶奶,都是做贼一般。我们姐妹,虽然身为女子,一样不敢安居府中,从小到大,一旦有什么风吹草动,就要四处搬家藏匿。还不够小心么?”
只见鄂尔泰一言不发,头微微低着,秀芳问道:“这就是你心中宽仁大度的皇上?”
“秀芳姑娘,以你的见识胸怀,看事情该从大处着眼,纵观历朝历代,哪位明君贤主没有帝王之术?抛开私人恩怨,如今天下归一,太平盛世,难道不是皇上的功劳么?”
这一点无可置疑,换做秀芳沉默。
鄂尔泰又道:“我身为侍卫,除了护卫圣驾,还要对皇上忠心不二,深信不疑。恪尽职守,才是男儿丈夫,如若不然,也不配在姑娘面前哓哓不休了。”
秀芳仰起脸:“你对我说这些,是为了表示忠君之心么?只怕表错了人。”
鄂尔泰摇头:“我说这些,是为了让姑娘知道,我一天做侍卫,就一天要忠于皇上,可是如果姑娘成见太深,我便辞去侍卫。”
这让秀芳不得不动容:“你……”
“人生苦短,与其浪费时间去揣度一个人的善恶心机,不如用在更重要的人身上。”
“你的家族呢,你的父亲呢?他们对你的期许,难道不是仕途功名?”
“还有开枝散叶。我这一生功名无望,只好致力于传宗接代,寄望儿孙。”
一下子又变成玩笑。她恍了下神,那股气恼才冲上来,咬唇忍住,瞪起眼:“阁下的前程,阁下自便!”甩辫子扭身。
“诶——诶——”他伸手拉她,又不敢造次,刚触到就松开。
“做什么?”
“我给你猜个字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