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往南穿过洗梅园垂花门,沿着西侧抄手游廊进了穿堂。
丫鬟来回跺着脚吐着寒气问:“梁妈,怎的不见人?”
梁妈掂脚探了探身,比了个噤声的手势:“映月,明儿我就出府了,有两句话提前交代你,往后老太太跟前儿你脸面最大,做事儿看主子们脸子就够了,话要少说可记着?”映月肃面应了个是。
正说着,里院儿东厢一阵气喘呼救声,俩人对视一眼忙绕过穿堂见东厢房门大开,几个人的身影跃在窗纸上。
“天爷!这是做什么!”梁妈拨过众人,屋中一绿衣丫鬟脸挂泪痕挣扎着从地上起身,其余几人见她进门,垂首立成两拨捻着袖头不言语。
梁妈气急,“好奴才!天儿都没亮,你们倒先闹腾上了,回头吵到主子,撵出府吃西北风去!”
几个丫鬟低头闻训,绿衣丫鬟掩了泪痕,“不怪她们,是奴婢昏了头…”
梁妈截住她话,吩咐身边一丫鬟:“凝朱回话,凝碧回姑娘身边儿伺候,两个得力的都不在身边儿怎么行。”
凝碧折身去了,这边凝朱回话:“昨儿晚奴婢几个得了映月的信儿说寿堂收了鲜羊乳,今儿一早要做了羹送梅园来,”
梁妈颔首:“不说我倒忘了,映月,先去拿火煨着,耽搁了这么一会子,怕是凉了。”
凝朱眼圈一红,口声打颤:“奴婢跟凝碧今儿一早起就在外头守着,过了会子听见东厢房有动静,想着是鼠头儿折腾,原打算白日里再去治它,越听越觉出不对劲儿来,进门就瞧见…就瞧见松儿她…她上了梁了…”
梁妈低头见地上有条被边,暗骂一声“糊涂!”,“还是你自个儿说罢,谁借你这么大的胆子在主子园里头自裁,自个儿死了干净,没得污了主子的地界儿!”
松儿口齿紧咬:“是奴婢犯了魔怔,奴婢就是有天大的冤屈也断不敢连累了主子。”
“什么冤屈值当动这么大的阵仗,我这儿没刻薄人的规矩,有理没理儿的不妨说个明白。”
闻声梁妈扭过脸见一人立在门口,正了正身迎上前,“姑娘来了。”
苏君点头,“这么冷的天,话到嘴边儿也哆嗦不清楚,都进屋儿说话罢。”
众人相携走至正屋抱厦,苏君吩咐人往火炉里加了炭,转过脸看向松儿,“你是我这儿的人,有什么冤屈可不先仅着我说么,先起来罢。”
凝碧上前搀了松儿压低声,“你我什么情分,要抛了我自个儿托生么,姑娘问话呐,照实了说,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