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事儿你便连我也瞒了么?”
松儿起身憋回哭劲儿,“回姑娘,刚入腊月奴婢娘亲病了,请大夫开了药方,上头那药得值十几两银子,家里就剩奴婢娘俩,奴婢月钱维持日常开销已是见绌,哪里能买得起药石,李妈头些天撞见奴婢,打听奴婢娘亲的病情并答应借钱给奴婢,不要利钱,奴婢高兴坏了一时也忘了立字据,就借了她二十两银子,过了阵子,奴婢娘亲仍不见好,大夫说得求了百年老参方可续命,奴婢没法儿又去求李妈,可她不光不借,还要奴婢还了起先借我的二十两,奴婢怎么求,她都不肯应,李妈还说借钱不是不能行,只是她要奴婢嫁了周康去…不嫁就照着五倍的利钱还钱,奴婢气不过一时想不开就…”
苏君看向梁妈,“周康?周康是李妈那个从小没了双亲投奔她的内侄儿么?”
梁妈一拍大腿,“可不就是他,老身竟不知其中还有这样儿的勾当,那李妈在二太太跟前儿得脸,捎带着她侄儿也腾达,现做了二少爷的小厮了!”
苏君看向松儿,“你娘眼下如何了?”
松儿泛起泪光,“还是先前得的药石吊着,不怎么见好。”
苏君抬过茶盅抿了口茶,“也不怎么见坏罢?这后头怕是有文章呐。”
松儿闻言抹了泪珠,福了福身,“姑娘明示。”
苏君拨着茶沫,“我且问你,你请的哪个大夫?又求的哪家的药?”
松儿理了理面,“奴婢听说羊角儿胡同的胡大夫医术尚可,是东三小街回春馆的坐堂大夫,求的是他馆儿内的药。”
苏君压下茶盖,“那胡大夫跟那李妈有什么牵搭,我还真不知道,不过那回春馆东家正是李妈娘舅家,别不是他们合计着存心算计你罢?”
见松儿脸色颓败,梁妈措牙道:“这李婆子真不是个好的,帮着她侄儿手都伸到内院来了!”
苏君招了凝碧上前:“去取三十两,眼下救命要紧,二十两替她还了银钱,其余的补给她娘,既这么,我寻思松儿她娘病得不会太重,隔天得空儿再给她娘看病就是。”
松儿闻言跪下身磕了仨头,“谢谢姑娘您了。”
苏君搁下茶盅,“你放心,等李妈这事儿回了老太太,回头儿自然有个说法,咱们明白其中的关翘儿就成了,出了门儿别多说,没得丢分儿。”
众人称是,请辞散去了,梁妈唤回映月,出了门又抬头看天,月尖儿半隐,天边已经露白了。
洗梅园。
庄妈一边拔断鞋垫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