伙计,“平子,送这位姑娘上楼。”
沿东梯上了二楼,苏君跟着平子往廊子里进,中间那厢门一开,一大肚儿男人抱着门框,直冲平子喷唾沫星子,“去,去……去拿酒来!爷儿今儿要喝个尽兴儿……还杵着作什么!懒不死的碎催儿……”
平子两难,依着谁都不是,苏君压低声儿,“听他的,我到楼间子等你,赶紧的,待会子把人哄回去。”
平子哈哈腰儿:“多谢您嘞!您慢等,奴才就来!”又冲那人道:“爷儿,这就给您拿酒去。”
苏君折身往回走,男人跳出门槛拦住她,“走…进…进屋儿陪我喝一杯。”
苏君提袖儿挡住扑面的酒气,“叫错人了,您请回屋儿罢。”
男人砌起满下巴横肉,痴着眼,“哟!真新鲜,还会装呐!”说着去捉她手臂,苏君嗓子眼儿发胀,急得出不了声儿。
隔厢门一开,走出一人,“呦,搁这儿呐,我等好长时候儿了,上个楼这么难?”说着趋到苏君身旁,“走罢。”
男人醉眼惺忪,“慢着,上哪儿去?你知道她?”
那人面露怀疑盯住苏君,“你认识这位爷儿?”
苏君避到他身后,“我打哪儿认识的?爷儿好意请我进屋吃酒呐。”
那人一脸不痛快,抬眼打量了男人胸前的补子几回,“这就是爷儿的不对了,您也是有官身的人,让我内人陪您吃酒是几个意思?都察院科道上不是没人儿,回头参您个罪名,您多担待。”
男人闻言四下看了看,捋了把脸问“这是哪处儿?”
那人道:“真喝糊涂了?这儿是贵仙居。”
男人眼神儿一晃,随意拱了拱手,“嗨,我当在望月楼儿呐,对不住了啊。”
那人回过头,“我看这位爷儿不是故意的,别计较了,回头菜都凉透了,先回屋儿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