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檐阑额上的彩漆图绘上结满雨水冲爬过的泥迹,苏君临窗看着,“等我大哥回来,让他把这处儿规整规整,上面描的翠竹纹儿都糊了。”
妙竹闻言看向凝朱,凝朱摇了摇头垂着手静立。
跃阳四处望了望走到门边,苏君隔窗唤他,“快进来,接着先前儿的话说。”
跃阳进门从敞袖儿中摸出一把红木乌玉珠算盘搁在桌上,苏君提在耳边抖了抖看向门外,“打哪儿来的?”
玉鸣绕耳,跃阳晃了晃神儿,“方才奴才在外院当差,听见门口儿那帮侍卫吆喝着赶了一人走,奴才出门儿被王大叫住,说是一婆子老在门外转悠儿,刚走没多远儿,让奴才追上问问,留个心眼儿,怕是跟大爷儿的案子有关,奴才出了胡同追上她,那婆子就塞我这把算盘,让交给府里主子,奴才回来刚好碰着姑娘,就先告诉您了。”
苏君揭下侧边上的纸条看了眼,“这事儿就这屋里几人知道,明白么?”
跃阳点点头,苏君递给他纸条儿,“未时,咱们得到这处儿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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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大提着黄铜茶壶走出门房,“呦,姑娘出门呐?”
苏君提了提手中食盒,“上三姐家一趟,年前酿的梅花露成了,灶上刚蒸的梅花糕,送她解解馋瘾,常妈给您留了一屉呐,您快去罢,晚了可就没了。”
门口一侍卫拉住跃阳,“你家姑娘话儿当真?”
跃阳抹了把嘴角儿的油汁,“啊,大哥们都闻着味儿去尝呐。”
掀开车帘,门口几个锦衣人往门内望着,苏君收回头,“跃阳,随你拐路儿。”
巷壁高窄,一眼望不穿,苏君探近半个头,“是这儿么?”
跃阳点头,“奴才跟寥管家上南边儿集市时抄近路儿走过这儿,就是三里胡同。”
“谁!”妙竹盯着巷身,“奴婢刚见一人影儿过去了。”
凝朱抚着胸,“祖宗欸,青天白日的,吓唬自个儿呐。”
“对不住,吓着姑娘了,”一婆子从堆破箩筐后蹲起身,“您是靖南侯府家的罢?劳烦您跟老身走一趟,我家主子着急见人呐。”
绕进一间院落,婆子四下看了眼引着几人进门,一头发蓬乱的妇人怀着婴孩儿从屋里探出头。
哄着婴孩儿着床,妇人理了理发鬓,“姑娘是靖南侯府家的?我是乔仲家的。”
苏君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