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冀略怔,“是儿臣前些日在五柳街古缘堂偶然碰着的,见着它手艺精细……”
凤冠上龙凤口中的衔珠玉滴打着摆发出脆响,福子忙上前搀住皇后,“娘娘!”
皇后单肘撑在塌桌上手支着头,祁冀站起身,“快传太医!”
宫人们抬过一座紫檀木雕开光勾莲花纹三联木座屏风支在凤榻前,几名太医进出诊治。
“皇上驾到!”一声高唱,殿内众人齐跪,皇帝携着几位亲王走过,刘云海水纹袍边儿曳过众人眼前。
皇后出声命宫人撤下屏风立起身,皇帝扶她坐下,“虚礼省了罢,这会儿皇后觉着如何?”
一太医回禀,“回皇上,皇后娘娘急火攻心并无大碍,凤体一向康健,服下利于安神的汤药稍作歇息便可恢复。”
皇帝握拳抵在膝头,“说说,是怎么回事儿?”
祁冀躬身上前,“母后是见着儿臣所送的贺礼后着急上了火的,是儿臣的错。”
皇帝往殿中看去,“就这个?”
皇后道:“这个怪不着老四,是我不经吓,让人见笑了。福子,你去,把我的那个搬出来,皇上您稍坐,臣妾麻烦您瞧个物件儿。”
片刻两名内侍抬着一红木托盘放在殿中的几案上,皇后点头,两人揭下巾布,两尊金佛齐肩坐在案上。
皇帝目光顿挫,皇后试探问他,“您还记不记得这尊佛?臣妾自幼礼佛,赐婚于皇上那时候儿,您送臣妾的聘礼中就有它,一齐儿的还有一尊弥勒菩萨立像和一尊金刚总持坐像,臣妾一直舍不得用,跟臣妾嫁妆一道都搁进库里了。”
皇帝蹙起眉,“是这么回事儿,是朕亲自找匠人打造的,怎么有两尊?”
祁冀接过话,“这都是儿臣的不是,儿臣在那古缘堂瞧到这尊佛,存下心思拿来给母后做寿礼,不成想冲撞到您二位百年之好,儿臣愿意受您责罚,不过这是父皇您亲自交代匠人为母后打造的,隔了这么些年,怎么又出来尊一模一样儿的?”
皇后探手拿起榻桌上的两枚金簪,“这两样儿也得劳烦皇上您鉴别鉴别,这俩簪子,一个是您孙媳妇儿的,一个是靖南侯苏家姑娘的,这不刚巧撞了脸了,只咱孙媳妇这枚是从我库里挑的,苏姑娘的是上多宝阁那处买的。”
皇帝就着她手看了眼,“我明白你意思,就是说宫里边儿闹贼,把你库里头的物件儿淘换到外面儿去了。”
皇后点头,皇帝起身下榻走至殿中案几旁,屈起手指各敲了两尊佛像,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