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四海扑住祁冀的脚,“王爷,我都招了,您饶我一命,饶我一命……”
祁冀抬开脚,弯腰捡起地上一物,“这是你的?”
水晶红蟾蜍鼓着腮帮卧在他手心,常四海点头扯开笑,“王爷喜欢,就是您的。”
祁冀抬手凑近下袍,“我嫌脏。”
顺着他手看向他腰间,赤红葫芦水晶鼻烟壶底的织金垂穗依着风轻曳,祁冀一挥手,红□□跳出殿外粉身碎骨,常四海噤住声,瘫坐在地上。
锦衣侍卫进门提了余,常两人离殿。
皇后理了衣冠睥睨众人,“圣意都瞧见了,这回整垮那阉竖儿,全依仗在座诸位夫人了,不负正旦那日所约,薛太太,难为你了。”
薛太太理了理面,“余泽海罪孽深重,妾身等也恨他入骨,为娘娘尽忠是妾身等人的本分。”
皇后点头看向一人,“吴夫人,瞧你这会子脸色不好,可是殿里太闷了,祖宗的规矩,正旦那日只邀了诰命,没法儿交代你,吴大人近日可好?刑部里政务繁忙,你可得提醒他,多操心操心自个儿身子。”
吴夫人瑟缩着肩膀,“劳……劳烦谢娘娘记挂……”
皇后正回身,“既这么,若无事相告,就请诸位自行离宫罢,今儿都跟着受累了,回去仔细歇着。”
祁冀坐下身轻咳了声,皇后一顿,笑道:“对了,我这儿没个好茶,留苏夫人说会子话,老四也留下,有话问你。”
众命妇依言请辞出宫,苏老太太道:“娘娘若不嫌弃,妾身府中那茶叶……”
皇后笑着打断她话,看了眼苏君,“那个不急,回头再说不迟,我今儿先问您一事儿,这丫头可说亲了没有?”
苏老太太微愣,“回娘娘,下月及笄,还没呐。”
“是这样……”皇后突然止住话看向殿门,门外走近一内侍,“回娘娘的话,北镇抚司镇抚使宋大人求见,说是有要紧事儿。”
祁冀蹙眉,“他要紧事儿不少,这会儿娘娘不得闲,告诉他不见。”
宋炆升跨进殿门行礼,“娘娘,恕臣莽撞,臣衙门里刚收到的消息,圣上回奉天殿潜修说什么不肯再见臣,臣只能先找娘娘回禀,这儿有封密笺,请您过目。”
祁冀起身走近,“宋大人,这宫里不是你衙门,能出便出,能进便进,你什么规矩?”
皇后伸手,“无妨,拿来我看看。”
祁冀正欲阻拦,宋炆升跨步上前,从怀中取出纸笺,双手呈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