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冀抄起腰间玉佩举在宫灯下打量,“娘娘记性好,还照着跟儿臣先前说好的来不行么?”
皇后盯他半晌,“你兜了这么大个圈子就为了她?”
祁冀笑道:“是娘娘您难点头。”
皇后道:“你这一漏口儿,宁亲王那边儿肯定死咬着不松口儿,回头当真派了人去……”
祁冀摆手,“我前脚儿刚踏进福建那地界儿,我二哥人在京里就收到消息了,等我出了那地方,恐怕福建南北得掉个头儿,我三哥想光明正大地上他那儿寻摸个什么由头怕是难,不过娘娘得相信儿臣的手段。”
祁冀解下腰间玉佩起身呈出,皇后接过,铁铜戟头肚中嵌着一枚‘五蝠临门’镂空玉佩,戟尾咬合处,阳刻一“福”字。
祁冀坐回身,“这佩水头儿足,儿臣刚镶好的,娘娘留着把顽儿,我那儿还有,也只有儿臣那儿有,儿臣记着大祁有条儿规矩,藩地亲王不能私造兵器来着。”
皇后握紧玉佩,“她父亲帮你二哥办的户籍,揭发福亲王,她一家也得跟着难过。”
祁冀看向她肩臂的彩线团凤绣纹,“所以说您得相信儿臣的手段,儿臣自能保她无忧,这趟买卖是您占便宜,儿臣这边儿没提价,您不该犹豫的,儿臣只要人,那附属的东西还归您,您愿意给谁就给谁使唤。”
皇后塌下肩,“罢!老四,这事儿没那么急,容我这儿想会子,真想不出方儿对付你,就依着你如何?”
祁冀起身躬身一揖,“儿臣向来敬您,照您的话,等到月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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溪池里结着芰菱,菖蒲,赤翠相映,四尾金鲫倏忽间晃进藻间,绿波粼粼。
一只八哥扑身飞来,苏君抬起一指容它站立,八哥低头理了理肩羽唱道:“王爷,客来了,看茶。”
梨涡凹显,她指头戳了戳鸟颈笑问:“巧嘴儿,你叫什么名儿?”
“你待见它,随你改名儿。”
循声看去,祁冀从一方假山石后绕出走近,苏君调开视线看向八哥的黑翎毛,“还让它用原先的名儿就好。”
祁冀低头看她,“你二哥叫你来的?”
苏君摇头,“我二哥不是那样儿的人,他不会随便儿使唤我,是我自个儿愿意为了我二伯的事儿来见您的。”
祁冀侧脸看向莲池,“苏景信想尽法子跟我套近乎儿,我没兜揽他就为等今儿你来找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