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总归是断不掉的,老太太放心,这丫头嫁到我这儿,我拿她亲闺女疼。”
苏老太太恨急,一口浊气憋在肺腔间无处倾吐,手心儿手背都是肉,用苏君的终身去换苏晴的命,亏他们秦家想的出来,趁人之危也不怕遭报应,没了哪一个都跟割她身上的肉一样难受,抬头看向那小人儿,木木一张脸失了精神气儿,苏老太太无地自容,几乎就要出声阻拦,一丫鬟进门递近一瓷瓶,粉地彩瓷上印着福星送子图。
怔愣间,一双手接过瓷瓶卧进她手中,一句话激得她老泪纵横,“老太太,我自愿的,救我阿姊命要紧。”
一声婴啼,稳婆从侧间跨出,祝道:“恭喜夫人太太,母子平安。”
张夫人抹着眼角,一面挥手,“快抱过来我瞧瞧。”
苏老太太心中五味杂陈,扫了眼屋内问:“文隆跟君丫头上哪儿去了?”
采芙道:“二爷从秦家回来就没见着人了。”
赵氏添了杯茶递到她手边,笑道:“怕是吓着了,人愣愣的,我打发她先回去歇着了,晴丫头这阵仗还真吓唬人,秦家那药还挺管用。”
苏老太太一阵脑晕,喝了口茶醒了醒神,支起身走到门外,廊间月光浇白了她满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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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身镀银,人披月华,他牵着辔策立在胡同口看她。
苏君走近看他,略瘦了些,眉眼间的月霜刺得她两眼发花。
耳边婴啼不绝,苏君提了提嘴角笑道:“我要当姨妈了。”
宋炆升捞起她手,扣进指缝间,笑道:“颂,你嫁六哥罢?”
苏君一颗心落在了井底,四面渗水,沉甸甸的捞不动,她掰开他指头,慢慢抽回手摇头。
宋炆升手中渐空,心底儿也跟着漏了个窟窿,热气儿直往外淌。在宁地,夜晚卧在毡席上,想起她的眉目神情,胸口就跟燃了丛篝火似的,北风剜骨吹了个把月,全靠这股热乎劲儿过来的,塞北明月照透了他的心,她是他的人,迫不及待回了京,她轻易一晃头就让他四面漏风。
“怎么了?”宋炆升淡淡地笑,“跟六哥开玩笑的罢?颂,姑娘大了就要出嫁,可不能恋家,咱俩互相喜欢着,该走这一步儿了。”
苏君抿嘴笑了笑,“六哥,我要嫁人了,秦家三爷儿。”
宋炆升舒开眉眼轻笑:“颂,骗六哥也得挑个斤两够的,他?你觉着我会信?”
苏君敛回笑,抚着马头看他,“没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