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受了惊,进了家门儿就兜不住了。”
苏老太太面如死灰,苏晴出个什么差池,要她怎么跟老二两□□代?保大的回头没保住,小的也被绞碎了,保小的,大的彻底没戏了,饶是她白发人送黑发人,大儿苏景诚战死,亲眼见着他尸身破碎的下地都没叫她这么心力交瘁过。
月光偏转漏进屋,脚边佛珠上反着银光,苏君一个激灵回过神儿,压回胸口的憋闷道:“秦家!老太太,秦家兴许有法子。”
苏老太太被她一喊拉回思绪,急咳了一阵冲张夫人道:“你们搁这儿看好人,我上秦家求药去,前阵子刘尚书那夫人生产不顺是他家那药治好的,怎么着也得给我个面子。”
急匆匆出了门,苏辕驾着马赶进胡同,苏老太太截住他,“跟我上趟秦家救你妹子去!”
一路磕绊相扶进了门,秦夫人迎人坐下,吩咐人上了团饼。
秦老太太十分作难,叹了口气道:“不是咱家不救人,说实话,那药就余了那么一星半点儿,我娘家侄女也怀了身子,大夫瞧了说她胎位不正,还指着这药……”
苏老太太等不及,握着苏君的手站起身,截断她话,“今儿我拉下老脸求你了,再金贵的药借我家那丫头使使,真不成我给你跪下了。”
秦老太太作势去拦她,凑近她耳边低声言语。
苏老太太手指一屈,反手拍了拍苏君手背,“我上里屋跟你秦阿奶说几句,你搁这儿等我。”
门刚关上又被启开,苏老太太冷脸一张,寒声吐出句话:“回家,你阿姊人若没了,我跟着她下地!”
秦夫人尴尬一笑看向苏君,问:“要不问问姑娘本人的意思?”
秦夫人容长脸,柳条眉,巧舌一张,苏君盯着她上下开合的唇牙,犹坠冰窟,“上回来府上听戏,记不记得咱家三哥,中状元那个,先前我家老太太就待见你,托冯二奶奶上门求你,谁道她是个不办实事儿的,没把咱府上的话给传送到罢?你阿奶疼你,舍不得你嫁,这哪儿成啊,不能一辈子呆家里的,你到咱家里,咱家里人一样儿疼你。”
袖间信纸沿割着她手腕一路划拉到心口,顿顿地疼,苏君舌尖发木,问:“我三姐……”
秦夫人忙道:“只要你点头,到时候儿都是一家人,保管她没事儿!”
撇开眼,窗前月盘皎皎如玉,檐下花篮雀替披霜挂银,苏君垂下头,信纸缩在手心皱成一团儿。
秦夫人轻捏着苏君肩头走出侧间冲苏老太太笑道:“瞧瞧,该有的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