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我怕到时候他那儿整出什么动静。”说着嘴角抽了下,微哽着嗓子道:“老太太,孙儿不孝,您保重身子,等这阵子忙活完了,孙儿就老实呆在京里孝敬您。”
闻言一屋人慌了心,苏老太太哆嗦着嘴角问:“文隆呐,咱们孝敬的是这会子皇宫里头奉先殿躺的那位主子,你明白阿奶的意思么?”
“我明白,”苏辕握紧胯刀,“您放心,等隔天/朝廷里商量出个头绪,我跟新主子一条心,我会视情况而定的。”
“你不明白,”苏老太太老泪纵横,攥着他的手指头不肯松,“阿奶不要你忠君护主,只求你人无恙!”
屋里几人觑着眼垂泪,苏君脊梁骨渗凉,心里腾腾跳着,上前握住苏老太太的手一阵安抚,苏照起身拍了拍苏辕肩头,“当心些!完事儿了,回家陪我吃酒!”
苏辕忍去泪意,拘着嘴笑了下:“一定!”
“罢!”苏老太太丢开他手,擦掉泪,“你去罢,宁亲王不过赶回来吊个祭,瞧把咱们给吓得,这回让长缨跟着你走,多少有个照应。”
苏辕忙应了,束了束腰巾,跪地磕了三个响头,起身默不作声地向门外跨出去,苏君忙追上前,“我还有话跟二哥说。”
两人出门放下帘子,屋内“啪”地一声响,隔着帘缝看进,一串楠木佛珠掉在地上,滚着身,赵氏的声音从屋里传出:“还杵着做什么!快帮老太太捡起来!”
苏辕回过头问:“找我说什么呐?”
苏君心乱如麻,话也说得不顺当:“二哥,你,你千万别跟宁亲王他们一伙……”
苏辕凝眉看着她,握紧胯刀问:“怎么了?”
苏君拉着他的袖头急晃,半晌才憋出一句:“他不是好人!”
苏辕松开眉,微张开口,似是吐了口气,降下语调安慰道:“你放心,我心里有计较,还没实心眼儿到替他卖命呐,我得紧赶回去,你回屋罢,没得冻着。”
不及她反应,他已经背过身走出几步,鱼鳞叶齐腰明甲在寒风中刮擦作响,她追了几步,高声喊他笑着问:“二哥,外头都传开了,你就是那常胜将军呐!”
他侧回身,扬眉笑了下,摆了摆手越走越远了。
男人眉眼朦胧,停下手丢下笔,凑着下巴唉声叹气,“怎么老画不好呐?”
苏君从他腋窝下钻进桌旁,探头向桌上看去,宣纸上一枝墨梅独放,蓦地梅花瓣渐渐变红熏染,没一会儿便浸透了纸,灿成一滩水裹着浓烈的腥味从桌上流下,沾满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