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钟意的那人儿又钟意别人,苏姑娘,你说呢?”
“是很怪,”苏君迎上她略微审视的目光,坦然一笑,“我觉着一个人对另一个人做出讨好的举动,时间久了,是很难再装下去的,他既这么做了,多少是有情谊裹在里头的,至于其他人,我想他也只是被她身上依稀熟悉的影子晃了眼,等回过神儿来,不定会怎么笑话自个儿了。”
“明知道你故意这么说,”蒋蔓依笑道:“可我还是很受用,我大概知道你今儿来的目的,咱们立场不同,也就跟你省了那些场面话了,宋大人可不是个简单人,不办他,隔天倒霉的指不定就是我们家了,照实说,我很佩服你的这番举动,你大可不必这么做的,但是恕我不能盼着你得愿救人出来了。”
“不必,”苏君起身恭身一福,释然道:“民女盼娘娘能够得偿所愿,天色不早了,民女这就告退了。”
郡王府前的门阶宽阔繁多,她每下一步心就沉去半分,凝朱小心地劝慰道:“这当真怨不着姑娘您,咱们这就回家去罢,啊?”
她摇了摇头,驱走脑仁里的钻疼,无力地道:“去晋王府,我找晋王妃说几句话。”
大半年未见,袁幼仪身形又减去半个人,手指头筷头般粗细,硌得苏君手背生疼。
“我怕是要食言了,”袁幼仪握着她的手低低垂下头去,“我刚走那会子还说要拿你当从前那般孝敬呐……”
苏君抽出手撇去她的泪,细声安慰道:“我明白,我明白,”她稍犹疑了下问:“娘娘,您过得很苦罢?”
话出口,松儿打发掉下人,守在门口往里使了个眼色,袁幼仪顿了下头,扭回脸眼泪瞬间决了堤,靠在她肩头不断抽泣着说:“你听我句劝,爷们儿家的为了权力,什么心思都敢花费,丫头,顾好你自己就成了,管他们做什么……”
“他帮了我那么多,是轮到我报他的时候了。”苏君喃喃道,“娘娘,晋王爷当初安排您进我们府里是有意之举么?”
袁幼仪并未否认,双肩抖动地更厉害了,苏君抬臂搂住她肩,惊觉她瘦成了一把骨头架子,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肉了。
“成婚后,他就千方百计地向我打听侯府里的情况,我奇怪的紧,就捡着无关紧要的事情跟他说了,他不满意,跟我问起你的那幅画来,当时我还不知道那画是个要命的物件,就给它说漏嘴了,再后来,他变着方儿地暗示,支使我跟你探听那东西的下落……”
苏君耷下眼,瞥见她后颈上绕着一溜紫痕,显然有段时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