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唐糖一拳一拳砸着自己的脑袋,眼前蓦然又浮现林泽绅的脸,他旁边站着大红嫁衣的洛菲颜,巧笑嫣然。
“啊——!”
尖锐的叫声划破寒冷刺骨,宁静的夜空。
路人纷纷侧目,有妇女抱起孩子快步跑开。
黄包车停了下来。
师傅十分抱歉地上前,焦急地看着她:“姑娘,醒醒啊姑娘,你怎么回事,姑娘......”
见车上的姑娘帽子掉下来,长发披散开,苍白的小脸大汗淋漓,双手抱着脑袋狠狠摇着头——
莫不是羊癫疯?
师傅吓得抬腿就跑了。
这里离林府不远了,可林府在郊外,这会儿周围都是空无一人的烂草坪,极少有车子经过。
好在那师傅也不是完全没良心,从这里跑到林府去,六七分钟就到了。
想这姑娘大晚上去林府,定是有熟人的。师傅匆匆赶去通报一声,说谁家的亲戚发了羊癫疯,躺在马路上起不来,然后才往回跑,索性连车子都丢了。
不过,林府今儿晚上很忙。
看门的保镖听了司机的话都没当回事儿,只以为是闹事的,今天来闹事的已经不止一个两个了,大都是洛菲颜的追求者,花样千奇百怪。
有说是洛菲颜失散多年的哥哥,不忍妹妹出嫁;有说是洛菲颜的丈夫,还没写休书,不许妻子改嫁;还有说是洛菲颜的爹,说女儿嫁人要来把把关......
这会儿又说是亲戚羊癫疯,虽没说谁的亲戚,但大伙儿就默认是洛菲颜的亲戚了。
事实上,洛菲颜这会儿已经不在林府。
早上林泽绅把她接过来,只将林府当作她出嫁的娘家,毕竟洛菲颜的父亲曾是林老爷的副官,洛菲颜又没有别的亲人。
之后就嫁到黄浦区林二叔家里了。
但是林夫人眼瞅着小贱人嫁给别人,别提多么高兴,一挥手摆了里里外外十几桌,让送礼的宾客都留下来吃酒,那架势就跟自己儿子结婚似得,眉梢眼角都是笑得。
唐糖走到林府大门的时候,蓬头垢面,嘴巴还微微红肿,就着门前晦涩的灯光一照,整个看上去有几分渗人。
保镖一时没认出,拦下她。
“是我。”她拨开额前的碎发,抬头看过去。
嘴角的笑意浅浅,面色出奇的平静。
“唐、唐小姐?”保镖有些惊讶。
“嗯,路上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