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新兵连的走了又走,剩下战友的都没几号人了!
或许只有我自己清楚,老贾的离开是和我有着关联。
我拍了拍黑子肩膀告诉他,“老贾肯定会回来的。不用着急。”
黑子一脸质疑地望着我的笃定。然后看着我跟在张华后面,去了连部报道。
狭长的走廊顶灯有些昏暗,那是我再也熟悉不过的场景,推进门,看见冯排长正在里面拉着迷彩服的拉链,看样子也是刚睡下不久,见我不解,他说,现在他已经是炮连的指导员了,并且早我一天回来。
内心发出轻叹,排长也算是如愿以偿了。
他一边笑一遍给周华倒着茶水,我看着那副惺惺作态,悄悄的关门走了出去,新上任的指导员从门缝里看了我一眼,然后也没有留我。
回到寝室把背囊顺手往地上一扔,坐在了项征的床边发着呆,班长半起身揉了揉眼睛,问道,“回来了啊?”
我哦一声,“早点上床休息。”说完这话,班长又翻身躺下了,直到第二天起床哨响,庞甲和项征条件反射般地坐在床上翻腾着衣服,才发现我回来了。项征嘴里还嘀咕着,“张正,你什么时间回来的啊?我都不知道。”
问的不是屁话,这要是在打仗,你小子恐怕就在睡梦中被人干了,死的神不知鬼不觉,连敌人的脸都看不到。
班长笑道,“赶紧集合。指导员有事要讲。”
边下楼梯边听见有人在嘟囔,“官大了,人也变了”的声音。
我偷偷往后瞄了一眼,周围的老兵们像是看见稀有生物一样看着我,很显然他们都认为我不可能再回来了。
集合场上,几通卖力的口号声过后,脑袋里有些缺氧的感觉,虽说才离开几天,但感觉好久都没有这样畅快淋漓的吼上几嗓子了。
从下连到离开,再回来,我的身份境遇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一切似乎都冥冥注定一样,如果没有来到部队,哪怕时间再晚一点,或许我这辈子都很难再想起来一切前尘往事。偏偏是这个炮连,让我找回了自己,或许我那尘封已久的记忆真的将要从炮连被彻底的唤起。
连队解散后,指导员叫住了我,我收起了那僵硬的笑,尽管之前和排长那么的熟悉,可我深知,在部队官大一级那意味着什么,更何况他现在已经是一个连队的主官,刚才集合时刻的疾言厉色,跟新兵连那副儒雅温和的三排长已经是判若两人了。
更何况我现在在所有人眼中都是一个不好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