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色厉内荏道:“你胡说什么?”
陈世百年公卿,家族却越来越式微,地位渐被后来居上的王谢袁萧所更替。陈媛无故来为难她,无非是见她谢家与寒门无异的陆恒联姻,是拉低了血缘,玷污了士族。
东晋士族和寒庶间的地位悬殊,如此联姻是会受士族排挤的。
换句话来说,她是觉得谢家竟然与陆恒结了亲,陈郡谢家地位自然无限下降,已然不如王袁萧。可以重被陈氏取代了——痴人说梦。
看得明白,所以不曾在乎。
谢幼安望了王齐玥一眼,带着安抚之意。不曾去理会周围一圈女郎。
“姊姊还未归家吧?谢府可来了位不得了的客人,姊姊回去便能见着了。”王齐玥低笑。很是机灵的闲扯起其他来。
“不得了的客人?”
“真是晦气,你给我挑的甚么破衣裳?”见两人不再理会她,陈媛忽然转而指责起身后的婢女,声音不轻,指桑骂槐地道:“还清淡素雅呢,我看是一身俗气。”
王齐玥一听,咧嘴乐了,她还是第一次见人把自己骂了的,笑道:“俗不俗要看穿在谁身上,是吧?谢姊姊。”
“修禊礼要开始了,快别胡闹了。”谢幼安也唇边衔笑道,这话却是说给陈媛听的。
陈媛反驳的话卡在嘴边,但口拙不知道要怎么说,只得尴尬地将手攥得紧紧。周围人陆续跪坐下,只余她们站在谢幼安旁边,忒瞩目。
“阿媛快回去吧,修禊礼快开始了。”
陈媛咬了咬下唇,终只得不情不愿地回到陈家长辈旁。
“终于散了,真是拎不清的傻子。”王齐玥低低嘀咕了声,轻的连谢幼安都没听见。
“转眼又是修禊礼了,也不知今年是何人饮酒作诗,博得头筹。”
谢幼安说者无心,可王齐月心里想着:“我琅琊王氏自从太公逸少,叔父子敬,先后殁去。后继子弟的才华皆是了了,烨之兄长这次又不在——想来这次也没我琅琊王氏什么事了。”
当年会稽作东道主时,太公王羲之挥笔作下兰亭集序的风流,真是已然是过去了。王齐玥不由叹息。
谢幼安笑道:“想那么多作甚,自顾玩乐尽兴便可。”
“谢姊姊所言极是。”
士族皆临水而坐,在上流放下一个极轻酒杯,木盘托着小酒杯顺着流水缓缓而下。水渠两旁的人物大多盛装出席,江风拂过,双袖轻动,气度不凡。
这是第一杯酒,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