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景恒一句憨实,逗得谢幼安乐不可支起来。
这人幼时念书时便顽劣得很,嘴甜求着哄着,让谢幼安替他捉刀练字帖,代笔写文章。又仗着自己有些急智,这才能屡次在先生那儿过关。
大了仗着家世和敏锐的眼光,倒是也能混得如鱼得水。他这样的人尚且自称一句憨实,让陆恒这样的情何以堪。
“幼安,和你讲个好玩的,作为交换,下次不许提代笔捉刀了。”
“我怎么知道好不好玩。”
“我何时骗过你。”谢景恒无语,站起身道:“你看看此处奇特在哪儿。”
谢幼安睨了谢景恒一眼,站起身看了看。
他们坐的位置靠近窗柩,阳光斜斜照入内,墙上字画古朴雅致,角落摆着矮小绿树。靠暗的屏风处另隔了块小几,深褐色坐垫。
这个雅间除了精致些,与别处也没什么不同。
“奇在哪儿?”
谢景恒轻笑了笑,道了句:“原来还有吾妹幼安不知道的东西。”才指了指暗处的坐垫,让她看着那处,道:“坐那儿去。”
谢幼安绕过屏风坐下,便觉得哪里不对劲。
“你先别说,我自己来找找。”她盯着那看似普通的屏风,若有所思的站起身,在谢景恒意外的目光下,伸手摸了摸屏风上的画。
“不对啊。”
半响,她回到屏风隔开处,跪坐了下来,摇头道:“我看不出,还是你说吧。”
谢景恒笑了一声,“好险,好险,你若是轻易便看了出来,岂不是白费我数年苦思。”他走到谢幼安面前跪坐下来道:“这儿三楼只有两个雅间,左右各一间。进来时你也发现了,两个房间隔得很远。”
见谢幼安垂眸思索,他赶紧抢在她悟明白前说道:“其实障眼法罢了,门相隔的远却不代表两个雅间隔的远,其实这两间是通的。”
“相通的?”
“对,子母间,此处雅间是母,那间是子。”
“何意?”
“你方才已经看出来了,这屏风不对。”谢景恒笑了笑,说道:“看着那么厚却一点也不重,里面是中空的,塞满了棉花。”
“为了隔音?”
“聪慧。”谢景恒赞了句,“为的便是让子间的人,听不见母间里的声音。”
谢幼安顿时反应过来,伸手摸左侧墙壁,弯起手指,敲了敲,“好薄,里面空的?”她站起身,绕过屏风敲了敲别处的墙面,道:“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