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要入冬了,天黑的愈加早,太阳方才下山一会儿,外面已然黑沉沉的了。
“这是去哪儿?”谢幼安斜倚在牛车口,一手掀开帘子,笑吟吟地道。陆恒手牵着绳线的姿势潇洒,驾驶着牛车稳健又快,真是足以媲美老车夫了。
陆恒扬着唇,说道:“等会儿便知了。”
他们两人原先在建康城驶出,有不少女郎手拉手围看,拿了不少香囊瓜果。现在人烟稀少,牛车总算能放慢谢速度了。
“装神弄鬼。“谢幼安笑道。
天渐渐黑了下来,牛车方停下。谢幼安搭着陆恒的手走下牛车,望着隐约青山,绿树茂盛,竹屋雅舍,丛林后还有溪流淙淙声,她一时无言,半响才道:“这是哪儿,景色甚美。”
“进去看看,”陆恒点燃门口烛台,窗口投进的月光和烛火争辉,将竹屋照应的亮堂堂。“这儿是我从前住的地方,屋子都是我爹亲手伐木建起的。”
谢幼安闻言颔首,很认真地瞧着每样东西,竹子制成的长桌木几,雕着精巧花木的窗柩,十分整洁。看得出很久无人入住,却依旧打扫的干净。
“那是给我准备的?”目光扫到案几上的酒,她开心地问道:“今日是我生辰,特意准备的,是否?”
陆恒似乎极意外,望着谢幼安没有说话。她顿时哑口无言,低闷地道:“你竟不知道?”那酒难道是陆父生前的酒,不是准备来给她喝的。
“这酒是桂花酿,前月刚做的,”陆恒忍不住地低笑,眼眸弯弯,方才竟是在故意逗谢幼安,“专门为你准备,酒既甜又香,不醉不归。”
谢幼安一瞬诧异之后,也笑起来:“整坛都是我的!休想和我抢。”
陆恒的父亲生前也极其嗜酒,他则继承的母亲手艺,从最简单的杜康酒,到梨花白、桂花酿、金盘露、梅花酿、寒潭香等等。凡是叫得上名字的,他都能酿出来。
“坐这儿,我顺带了些吃食,“陆恒拿出温酒的器具,装着各色糕点小菜的三层饭盒,笑道:“这酒后劲不大,但也不能喝得太急。”
谢幼安跪坐在软垫上,看着酒樽微黄的清酒,鼻尖嗅着袅袅酒香,不由满足地喟叹,“这下恍如神仙生活,真是千金来也不换的。”
“小酒鬼,怎么对这杯中物如此般痴迷。”他眼里宠溺的笑,不亚于桂花酿香腻甜口。
“可不止是酒,”才喝了两小杯,她脸颊便有些泛红,笑道:“我痴迷的东西多着呢,你不知道便是了。”他问都是何物,她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