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心战事的。”
卢微嘉皱眉,听了片刻后又笑道:“他在议论晋燕之战呢,哈,我也是上过战场的人。”虽然她只是躲在大军后方。
“今日之酒我请。”谢幼安笑道。
“啊?你有钱财?”卢微嘉方才怔怔。便见谢幼安拦下侍女问道,是否谈国事妙则免酒钱,侍女呐呐应道是。
“方才有位先生言‘与晋朝夺城,便能一统天下。’此言甚谬,我欲驳之。”谢幼安起身朗声道:“燕屡屡出兵,虽胜战颇多,然不见寒冬将过春耕在即,万顷良田荒废长满野草。”
众座皆望着她,原先那胡人已经不再说话了。
不知何故,燕人还不知徐州已失,兖州也大半归晋。不知缘故,她便也不打算说。
“燕国的男郎呢?倾以举国之力,杀伐不断,确也带来了短暂粮食衣物,却也荒野了良田万顷,死伤了多少儿郎。哪怕有健壮的妇人耕地,田里的庄稼还是东倒西歪。”
“那女郎之意,我燕国便该退兵割地,以求无战,若晋人般躲在南方自乐?”
她正需要反驳之声,如此才能压倒性地胜。
于是不疾不徐地道:“大燕并西燕后,南至琅琊,东讫辽海,西届河汾,北暨燕代。已是如此大国,群雄对峙之际,豪夺他人国土,便不怕群起而攻之?”
“战便战,我燕国儿郎不怕死!”
“汝既生儿郎,便是为了使其埋没随百草?”
那人一愣,本生肚里没什么墨水,便也闭口不言了。
“大燕若不脩德礼,只欲以兵威自强,又怎能早日一统天下。”
此言说的众人皆若有所思,谢幼安见无人再接话,便自顾自道:“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
她几言压倒众人,刚又坐下,很快侍女前来道:“我主说了,女郎才高言妙,这桌酒肉不取半分钱财。”
“豪商呐。”卢微嘉感叹了句,便道:“想不到淑安有如此见底。”
“喝酒,今夜不言其他。”谢幼安笑道。
卢微嘉喝得大醉,口齿不清地道:“淑安,我可第一次见如你这般的女郎,方才知晓‘我见犹怜’何意,然我真欢喜那慕容盛那斯——”后面的话,她半个字也听不清。
谢幼安轻声道:“无妨,我早晚会走的。”
她的身边有沉稳内敛如甘棠,急智泼辣如耀灵;亦有才智超群如璇玑,细腻温和如红叶。遇到过心机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