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如司马纨,亦正亦邪如袁英英者,单纯快活如王齐月者。
却独独不曾遇到过卢微嘉这般,智慧纯粹又不乏狠辣。一时觉得这女郎有意思极了。
“万万想不到,你竟然会和那胡闹惯了的卢家女郎,去妓馆里一齐喝得酩酊大醉?”慕容盛啧啧道:“便不怕酒后遇危?”
“何惧,将军数名侍卫紧随淑安之后,若有什么宵小之徒,也该是他们倒霉。”
“原来还存着神智呢?”
“明日还要去授业,不敢真喝的酩酊。”其实她是怕喝醉了,祸从口出。
慕容盛呵地笑了,笑了会儿,仍觉得有趣:“竟还记着明早要去教书?我还当你存心不想去,觉着麻烦了。”
“孩子有何麻烦的,但凡我在燕一日,便会教他们一日。”
慕容盛奇道:“这般喜爱孩童?”胡人贵女生子,多是丢给身边人照看,大了也是请先生来教导,或是送去学堂。很少有像晋朝谢幼安的家中,长辈对子弟言传身教。
谢幼安不说话,晕乎乎的有些难受。慕容盛便让雁歌来服侍她,径直离开了。
“今日楼里可有什么事?”
开酒肆的商人,除了看重利益外,乱世最重要的便是消息,足够多的正确消息,甚至能推测出各国风运,这可比占卜要准确。
“有个女郎——”伙计笑着将谢幼安之事,从头到尾地讲了遍。最后提到那句诗,更是一字不差地说道:“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
“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那青楼之主沉吟片刻,颔首道:“此诗格律不错,很是琅琅上口。”
至于分析国事,一个女郎这般见地确也上佳。但还未妙到足以人人称赞。
他心中一念而过,但未抓住,低声喃喃了一遍:“风萧萧兮草木谢,小儿啼兮不窥家。良田地兮余老幼,若戢兵兮天下安。”
他皱眉道:“快去拿纸笔来。”
上午讲完课,便见卢微嘉笑盈盈地等着她。
“喝酒?赛马?”谢幼安揶揄道。
“刚能跑两步还想同我赛马?”卢微嘉翻了白眼,道:“喝酒也是三杯便倒下,真没意思得紧。今日我是知道有个清谈讲学,你昨夜如此威风,便想带你去看看。”
“清谈讲学?”谢幼安挑了挑眉,又道:“你既都不嫌无聊,去便去了。”
慕容燕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