盏推开,低头吃菜。
“几岁读的毛诗?”
“三岁。”谢幼安漫不经心应对他的试探,便是全说真话又何妨。
果子酒不是什么烈酒,但才刚两碗下肚,他便觉有些醉醉的。慕容盛心想,他三岁可能还在玩泥巴,“那读完毛诗后学什么?”
“论语。”平日里谢幼安可没那么有问必答。慕容盛问的很随和,是种竭尽全力假装漫不经心,又如同谆谆教导的夫子般:“几岁学完论语啊?”
“三岁半?记不得了。”
“三岁不是才学毛诗?”慕容盛心想,不会已经醉了吧,“那三岁会背哪篇毛诗?”
“毛诗全读过了。”谢幼安斜睨了他一眼。
果然醉了,慕容盛还是耐心地哄道:“不是读,是何时背诵的?”
“既然读过,当然便会背了。”
他惊讶谢幼安语气理所当然,怪不得如此年纪通晓五经,这便是老天爷要赏饭吃啊!
“还有什么想问的?”谢幼安喝下的酒后劲上来,头有些发昏,便想说话集中注意。见慕容盛不说话,索性自言自语起来:“殿下,昔日曹丞相有荀子,符坚有王猛,你们慕容燕骁勇的将士虽然多……”
慕容盛看着谢幼安看似清醒,实则喝懵了的模样,嘴里续续说着国家大事。听了一会儿,忍不住地大笑。
“笑什么?若无能臣相治,不脩德礼,只欲以兵威自强……”她一本正经地在说。
“好好好,你的意思我明白了。”慕容盛笑得双眸弯起,捡了个醉酒后会分析敌国情况的女郎,真是稀罕的紧,“还能走吗,我们出来没带侍从,你莫不是想我背你回去吧?”
睡梦中,谢幼安觉得自己就像大麻袋,被人负在背上,稳稳妥妥的没有颠簸。旁的什么印象都没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