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盛那双微挑的眸子,目光望着她的眼,低低的说了句,“留在燕国别回晋朝了。”
谢幼安还在想着燕国乱糟糟的事,被他突如其来的话惊到。
一时不知该怎么回答,要她怎么可能不回晋朝?
“殿下,我留在这儿会死的。”久久沉默,谢幼安不知为何,不想欺瞒下去,直接道:“无论是兰扬的父亲,或者尊君,乃至燕国陛下,怕都不会容一个晋人女子妖言惑众。”
兰扬是兰汗的女儿,慕容盛的内定妻子。
慕容盛抿着唇,不急着反驳她。
谢幼安继续道:“中山都城多少倾慕殿下的女郎,乃至我间接得罪的权贵,所有喜爱殿下,和与殿下为仇的人,都会对我欲除之而后快。”
她在燕国地位如此卑微,当真是燕巢危幕。
“我的谋士,兰扬动不得,她的父亲或是我的父亲,都动不得。”慕容盛认真地道:“只要你留在燕国,我活一日,便不会有人敢对你如何。”
“殿下一意孤行,是想把王位让给弟弟慕容策?”谢幼安不为所动,淡淡地道:“我听说慕容策空有好皮囊,实则愚笨不堪,怕是镇不住旁人。燕国近才统一,殿下忍心再次四分五裂?”
晋人自古讲究立嫡立长不立贤,庶长子是没有资格继承王位。不过燕国皇帝慕容垂便不是嫡子,且慕容垂最喜欢庶出孙子,清河公慕容会。
思及这个,她又道:“清河公虽也有才干,却为人狂傲,又是庶次子。殿下要将王位让给谁?”
“我便辅佐慕容策,有何不可。”
慕容策是嫡长子,也深得父亲宠爱,现虽年幼不甚聪慧,但愚钝也未尝不是好处。
谢幼安闻言不语,眼眸望着慕容盛,他笑着任凭她打量。久久,谢幼安微摇头,道:“殿下,你最有资格坐上那位置,假使现在不想,日后也定然后悔。”
“即便如此,你若留在燕国,助我登上皇位不可?”
她失笑道:“东食西宿。”只爱江山不爱美人,哪里可能是慕容盛。
“昨日我探明了些有趣的,那青云楼楼主的底细非同一般,淑安可曾听过你们晋朝,陈郡谢氏?”慕容盛忽然转而道。
谢幼安怔了一瞬,笑道:“当然听闻过,侨望四姓之一,谢安石便是陈郡谢氏之人。”屏气慑息,静等着他出招。
“淑安和那谢家,有事什么关系不成?”
“我同兄长皆是寒门,哪里可能同谢家有干系。”谢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