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白似乎和龙三爷打起来了,两个人互掐脖子,脸红脖子粗地对骂,我揉了揉眼睛:原来不是似乎,他们就是在打架呢。
“呼……”长长地出了口浊气,郁结于心的那股子无名火也烟消云散,舒服很多。
清醒之后,我才在狐大爷的吐沫星子里明白:原是本妖孽道行太浅,穿不动凡人的衣服,更扛不住凡邪侵袭,栽了。可奇怪的是,他大爷不是一直都希望我死吗?又何必带我来玉华连池,费心费力替我洗去凡俗尘垢呢?
圣水温滑,泡过澡后一身轻松,害得本妖孽走路都飘,像个随时会飞走的氢气球。狐大爷斜靠在门柱上,点了烟,却没有抽,他看着我,沙哑地说:“跟我回家。”
家?我摇摇头,狐大爷眸子微微眯起,剑眉轻蹙,“我可以解释,胖胖,乖,回家。”“不用,我现在过得很好。”“很好?你低头看看自己的样子,这能叫做好?”
“辩论是没有意义的,我也没有家,谢——啊!”话音未落,狐大爷拦腰抱起我,扛着踩上云头,顷刻间便回到了梵仙山。你看,我就说辩论是没有意义的,他大爷的就爱用暴力。
狐大爷明明已经气得不轻,但还是耐着性子轻轻将我放下,搞得本妖一时有些世界观崩塌的错觉。院子里兰香扑鼻,新栽的翠柏带着白帽,地板擦得锃光瓦亮,窗明几净,隐约有翻修痕迹。就连池子里的烂尾巴金鱼儿,也换成了硕大肥圆的锦鲤,游得畅快。
我住了十四年,也没见哪位大爷有兴致翻修大院儿,可见最近天道颇有些问题,搞得大家都疯了。
小黄管事非常开心,化作黄狸花小猫儿,趴在我肩头,看起来并不打算下去。狐大爷解了袍子,只穿着绸白裤褂,靠在沙发上,点起烟,狠狠地抽了几口,狐狸老三欲言又止地坐在他身边,狐二爷也一脸凝重,三兄弟看得我后背发冷,恨不得立时三刻找个地方躲起来。
“还记得,我为什么打你吗?”狐大爷语气泛着冷,提及那段血色回忆,我下意识地一抖,点点头,“三爷跟我说,男人在那时候是不能打断的,会断子绝孙,此仇不共戴天,所以是我活该倒霉。”
“嘶,”二爷扶额,头疼欲裂,“我发现龙三超讨厌,你听听他都胡说八道些什么!”
“胖胖啊,你眼明心亮,若见双修之事,不能开解,轻则断送慧命,重则灰飞烟灭,是以大哥他才打你,若不打,你就毁了!”狐狸老三痛心疾首,“他打完你,撒了白矾给你止血,大哥从来都是这样别扭的性子,若真是盐,你以为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