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红花和姜黄粉在空中飘洒,旌旗幡盖迎风招展,我听着悠扬的赞偈,脑中浑浑噩噩。
“诶,胖胖小朋友,怎么是你?”背后传来惊讶的娇呼声,我回头,却是太华神女并凤池娘娘,她们坐在云车上,看方向,似乎是要离开五台山。
“龙二爷受伤了,紫府君叫我来替一替。”我低眸如实回答,心中莫名酸楚,有些委屈。凤池娘娘手边放着几个空竹篮,她见我在看,浅笑如水,“今日山里喧嚣,我和太华约着去佛光寺山上,择草莓去。”
“回来送你一筐哦。”太华神女眸光流转,她瞧了眼拥挤的进山队伍,纤纤玉手轻轻拨弄着锦绣披帛,婉转叹息:“可怜的胖胖,这等闲事也砸在你身上,真不知紫府君是何用心,明明还是个孩子的说……”
云车载着神女走远,我内心的懵逼也渐渐散去。天空很蓝,称得上天朗气清,惠风和畅,一看就是专为“法喜之日”定制的好天气。龙二爷受伤一准儿是骚狐狸捅得,可是其余的龙呢?为什么不是他们来当值,偏偏是手无缚鸡之力的在下。
而且,我就不明白了,他们打架,跟我有什么关系?六个平均年龄超过七千岁的老神仙打架,却说是14岁的我惹了祸?他们加起来好几万岁,难道脑袋里装得都是积液,脑垂体残废,行动力丧失?
哎,可见世界对你苛刻,不是因为你无权无势,而是因为比较之下,就数你“无权无势”,好拿捏,好撒气。
我痛恨不平等发自真心,而非自嘲。
姜黄粉铺天盖地,天雨香花璎珞,振聋发聩的钟声回荡在山里,音乐阵阵,全山都沉浸在欢庆节日的喜悦中,而我胸膛中躁动的心,却蓦地沉入冰海,刹那冷硬。
这一刻,仿佛中台顶之夜,我俯瞰大地,渺小如沧海一粟,无力又不甘。山峦已铺翠色,新绿如瀑,山下繁花绽放,可高高的台顶上,白雪仍未消融,就像是他大爷们的权威,高傲地蔑视众生。
望着潮水般涌来的罗汉金仙,我转身向令兵道:“下令收兵开门。”传令兵抬眸,黑白瞳仁分明,疑惑又震惊,但他的素质很好,马上转身挥旗,下令开门。
军令如山倒,只需照做,不需问缘由。
山门关卡豁然洞开,那一刹,恰如溃坝,汹涌的人潮洪水扑向台怀中心,瞬间吞没一切。
结界很快失去了控制,金光外泄,凡人们窥见虹桥山中挂,异彩纷呈,兴奋又惊讶,呼朋引伴,齐齐来看稀奇。我挑眉,扶着玉带,心下冷笑:本官不发威,真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