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不得他再狠些,再快些,将自己完全撞碎,容在彼此骨血里。
祈光漆黑的眸子里笑意渐深,两人目光对上,竟再挪不开眼睛,或许是情根种的太深太深,跨越了万劫之久,才堪堪破土而出。
坚韧的种子在黑暗里潜行太久,一见风阳雨露,便窜天而长,须臾间,变成亭亭玉树,坚不可摧。
一场春情缭乱过后,我躺在他坚实的臂弯里,脑中一片空白,虽然明知道这场欢好被不少神祗全程围观,但我偏偏生不出半点羞耻感,反而餍足非凡,恨不能再战三百回合。
爱到这时,就不会在乎旁人眼光了,在我心里,此刻世界上只剩下我和他,再没有第二个智慧生物。
院中的雪被踩得咯吱咯吱作响,或许是听到屋里终于消停了,外面才犹豫道:“夜宴还没开始,你们既完事儿了,不如一起去?”
说话的人似乎在怀疑神生,我想不出他大爷们为何如此执着,五台山的神都犯了同一种病——执着,执着地要弄我,执着地不想死。
就像现在,为什么非得要我去赴宴,想打想杀,直接上门便是,非要弯弯绕做局,他们当自己是魏晋风流名士吗?
一个个的,装什么大尾巴狼。
“不去!有病。”
祈光拉下窗帘,翻身睡好,我在他怀里扭了扭,换了个舒服的姿势,毫无压力地睡意渐深。
外间的人徘徊半晌,终于都离去,只剩下雪花扑簌簌飘落。
“我想起了祈光海,以后咱就搬回那里去住,”祈光在我耳畔低低笑着,“到时候就建一座红缨台,我们在那里赏花赏雨,一辈子都不出来。”
一辈子吗?
我闭上了眼睛,点点头,轻轻应了一声。
神的一辈子太长了,长到没个尽头,但此时此刻,我愿意和他一起,在未知的漫长道路上走下去。
哪怕平平淡淡,又哪怕终究有人会先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