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了无数次,一生中经历的人与事,都记不起来了。
狐大爷紧绷着肩膀,骤然抬头,看向雨幕中渐渐模糊的月亮,大喊道:“我知道你在看,可我就是要守着她,我要她开心!”
这一瞬,我忘记了思考,直直地望着狐大爷。
而狐大爷,猛地俯身,打横抱起我,原地转了几圈,从心底欢喜得笑了出来,好一会儿,才像是想起什么的,将我放下。
刹那间,雨停了,他从怀里摸出一只小小的红狐狸,塞在我手里。
皮毛鲜亮,油光水滑,做工很好。
“这是我拔了尾巴毛做的,和我一模一样,你以后要带着,不准丢掉。”
“为什么用拔的?”
一问起这个,狐大爷眼神闪着亮光,更加得意了些,大言不惭道:“剪下来的毛死气沉沉的,用拔的才鲜亮。”
青年姿态挺拔,声如朗泉,却又傻乎乎的,四周没有风,我的眼睛却进了沙。
此刻,他像极了一个人,双眸就如寒潭星影般清亮,如同绽放在月亮里的红梅,光风霁月,神采飞扬地犯着蠢。
“你好像祈光,祈光也好像你,他性子恶劣,你痞里痞气,他时常做些幼稚的事情,你也蠢蠢的——”
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在跟谁说话,这个狐大爷是不认识祈光的。
“有时候我分不清你们到底谁是谁,明明是两个截然不同的生物,性格也十万八千里,可是真的好像。”
太像,又太不像。
好像是我忘了什么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