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承宗的兵马抵达昌平后,孙承宗命令歇兵一夜,第二日再入北京城。
正在孙承宗准备休息的时候,忽听门外有人高歌。(歌声要多难听,有多难听,和如今流行的喊麦有一敌。)
孙承宗心中很是不悦:这是谁,大半夜不睡觉,在这里半夜鸡叫。
孙承宗找来贴身将佐,冷斥道:“快将唱歌的兵士给我拿了,杖责二十军棍。”
贴身将佐应了一声,便转身出了房门。不大会儿的功夫,将佐脸现为难地回来了。
他的身后带来一人,却并非兵卒,而是一个五十上下的老者。看穿着打扮,好像一个庄稼汉。
老者见了孙承宗也不行礼,只是冲着孙承宗微微点了点头。
孙承宗压了压xiong中的火气说道,一指漆黑如墨的夜空说道:“这位老丈,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为何大半夜的不睡觉,在此扯着脖子干嚎。你难道不觉得行为不妥吗?”
老者眯缝了一下眼睛,嘿嘿笑道:“不瞒大人,老汉我一时伤怀,故此吼了两嗓子。打扰到大人,老汉我这厢赔礼了。”说着,冲着孙承宗躬身一礼。
孙承宗气火消了大半,手捻胡须说道:“但不知老丈为何伤怀?”
老者扬天长叹,说道:“我在伤怀辽东督师孙承宗,人头不保,却不自知。”
孙承宗闻罢,两道浓眉陡然立起。一旁的贴身将佐也不由瞪起了眼珠子。
孙承宗上下打量老者半天,突然哈哈大笑起来。
老者既不惊讶,也不询问,只是手捋山羊胡,淡淡看着孙承宗。
孙承宗笑罢,沉声问道:“敢问老丈,你何以见得那孙承宗人头不保?”
老者撇了撇zui,笑道:“孙大帅不经皇上恩准,私自提重兵前来京师重地,你觉得他还命在吗?”
孙承宗的眼睛眯成了一线:“据老夫所知,孙承宗是要到京城清君侧,为国锄奸。他乃是陛下的老师,难道也会有性命之忧不成?”
老者放声大笑:“如今北京城皆在阉党魏忠贤的掌控之中。即便孙大帅身为皇上的老师,不经圣喻,私调重兵,也是凌迟剐罪。到时候,不等孙大帅见到陛下的圣颜,恐怕早已尸首两分。不要忘了,王安是怎么死的。”
老者不过只言片语,便惊得孙承宗出了一身的冷汗。尤其是最后一句,更是令孙承宗毛骨悚然。王安的死,虽然孙承宗早有耳闻,却从未亲眼得见。眼前老者其貌不扬,却语出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