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的一个人,他出门肯定不会迟,定是夫人忙于打扮而误了时辰。瞧,这流苏,这又是哪里学来的新鲜玩意儿?”
在场的几位夫人都是官家夫人,而这迟到的妇人却是朱家的人,她丈夫还是成化帝的亲孙子,在朱厚熜从湖广安陆接受懿旨登上皇位的时候,这妇人还与其夫狠狠打了一架,说他怎么不去和杨廷和打好关系,然后就成皇帝了。
大不敬的话当然只能关起门来说,总之那段时候,这夫人在床上躺了小半年,外头传她是小产了,其实就是被气的。庆王花钱大手大脚,出门装阔,回家又没进项,每年靠着朝廷一点封赏,真是愁死人。
这妇人学了她丈夫的作风,家里不宽裕,在外头非要摆最大的阵仗,穿最好的衣裳,生怕落了自己王室宗藩身份的下乘。
不过脸面不是装来的,是要你手头上有实实在在的权利,人家才敬你尊贵。好比今天的主家钟大人,他就是南京都察院右都御史,在往上爬就是左都御史,如今都是个从二品的官了,也就是说,文官之衔快做到顶,是以哪家太太都肯给钟太太面子。
钟太太迎了庆王妃坐下,连忙让人斟茶给她,又说:“王妃到这里来摸牌,我正坐得腰疼。”
庆王妃上了桌子,说来也巧,几人摸了一整个下午,除了庆王妃输钱,就是那山西道监察御史吴启元家的太太输钱。人说,水在细处断,这摸牌都是,张太太和郑太太的手气就明显好些,半个下午,她们就赢得盆满钵满。
庆王妃输了钱,她捏着腰,“哎呀,我这腰骨不知怎么就痛起来了,快找个人来给我捏捏。”
庆王妃要去软塌上坐下歇着,钟太太只好重新回来顶班,说来也巧,钟太太一返场,那钱便又往钟太太的口袋里流。
庆王妃在后头看着,她吃了一口葡萄,觉得真酸。
小姐们都说玩累了,天色也斜了,钟太太放下牌,要指挥下人们安置小姐们去休息。张太太说:“我们这就回去了,从早上闹到晚上,也打扰了钟太太一天了。”
“别这么说,我还怕你们玩的不尽兴呢。”
女人们的虚伪话说不完,就好像男人们的客套永远没有终止。钟大人的书房谈话也快要散场了,这里有都察院的监察御史,有大理寺的少卿,有刑部的郎中,如果再加上个犯人,随时可以来一出三法司会审。
庆王是个万事不理的角色,他仰着头往外头走,庆王妃追上去,夫妻两个一上马车,庆王妃就开始嚼舌根子,“她们莫不是在给钟太太送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