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千山一瞧见拜门帖子,猛地打个颤儿,他想叫人打开大门迎客,还没出声,便快步往侧门口走。
崔蓬和崔礼的马车就停在张家侧门口的小巷里,张千山亲自迎出来,两边还没客套一番礼尚往来,张将军就道:“两位里面请。”张千山在前面开道,崔礼点头,迈步跟了上去,崔蓬也只得跟上。
进了门,张千山叫人将崔氏的马车也拉进院子,张千山忙乎半晌,才望向崔蓬和崔礼,用一口流利的朝鲜官话问:“敢问哪位是大公子,哪位是二公子?”
张千山是知道崔家底细的,原先张皇后的父亲就是锦衣卫,他在辽东收集女真人战报,也往大明朝廷传颂朝鲜前线的消息。张家在辽东住了十二年,直到张千山八岁,他们才阖家搬回北京城。
“张大人好,我是崔礼,她是崔蓬,是我父亲的义子。”
崔礼上前一步,从腰间掏出个信物来,原来是朝鲜崔氏的标识。张千山看了崔氏的东西,又望了他们二人半晌,才道:“里面请吧。”
“大公子如今怎么样了?”
张千山的一口朝鲜官话出神入化,崔蓬在旁边听着,自叹不如,先有秀儿的无师自通,后有张千山的惊艳秀技,她低着头,简直自惭形秽。
崔礼说:“父亲与哥哥身亡,我与弟弟特来投靠大人。”
崔德早在嘉靖十年就与张千山通信,说好合议一些大事,可世事难料,还没等崔德真正成行,张千山就从锦衣卫指挥使的位置上跌下来了,而崔德,更是死在了朝鲜内廷的政党斗争里。
崔礼说:“我们带了礼物,都是照父亲的安排准备的,我们随时可以......”
崔蓬一直在观察张千山,张千山摆了摆手,“二公子,您误会了,不是献礼的问题,而是崔将军可能没收到我的信,原先的延绥总兵官被调走,现在新上任的掌管西北辽东兵事的是中都督,唐纵。”
张千山说:“中都督,正一品大都督,他接掌了西北和辽东的兵权,我与这位中都督素无交情,怕是要有负崔将军的厚望了。”
崔礼抓不住张千山的话头,崔蓬倒是听了个三四分,她说:“我们有崔家十万军队,就在大明与朝鲜边境,若是张大人无法举荐,那我们只好带兵打道回府了。”
张千山望着崔蓬,一个面相很秀气的人,这人头戴白玉冠,以同色玉簪束之,粗略一看,倒有点男生女相的意思。不过崔蓬一张嘴,张千山就不怀疑了,他就没见过,也没听过哪个女子是生了这么一副嗓